《寡妇》 第1章 [gl百合] 《寡妇》作者：妖叁【完结】 文案： 程香玉x丁晓佳，乡村文，明月村最好看的是丁晓佳，西沟最好看的是程香玉，但丁晓佳不如程香玉出名，只因程香玉要年长几岁，身材丰腴不少.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灵魂转换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香玉，丁晓佳 ┃ 配角：宋乔 ┃ 其它：gl 第1章 第一章 十里八乡都知道，明月村最好看的是丁晓佳，西沟最好看的是程香玉，但丁晓佳不如程香玉出名，只因程香玉要年长几岁，身材丰腴不少，听闻，上西沟提亲的人从沟口排到了沟尾，程香玉都没看上，不过听丁大柱讲，也不是程香玉没看上，是程老爹没看上，生生把程香玉留在家里，等最佳女婿。 屁个最佳女婿，我看那程大炮就看上了董建国那个□□。丁大柱喝酒喝得酒杯猛往桌上撞，我看他就是看上了董建国他们家钱吧。 丁晓佳端着碗吃饭，咂摸着嘴，你看你看，我看你也是喜欢那个程香玉，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骂自己兄弟骂得像狗一样。 说你呢。丁大柱指了指在桌子下捡骨头吃的小黑狗。 你别想了，真的，你看咱们家这势头，你再看看人那坎上的建国哥家，比不了，正好断了念想吧，别一天痴人说梦了。丁晓佳吃饱了开始喂黑虎。 丁大柱突然没了声，从桌上摸出一盒烟来，往灶上点燃，猛吸了两口，突然又想到什么，忙把那烟给扔灶洞里了，丁晓佳哈哈大笑起来，弯腰将那桌上的一整盒朝丁大柱扔了过了，来，你有出息把这一整盒给烧了。 丁大柱气地瞪丁晓佳，忍了忍，没做声，又把整盒烟给揣包里了。 丁晓佳摇了摇头，也就这点出息了，还以为能有多爱那个叫程香玉的女人呢，这连一包烟也都舍不得扔，不过想来也是，这个东西在明月村算稀奇，也就董建国家有，其他人要抽，就得上镇上去买，天亮出发，天黑到，要不然就坐董建国家那辆唯一的拖拉机去，也得5,6个小时到镇上，所以村子里的人十天半月，实在迫不得已才去山下的镇上，你以为坐董建国家拖拉机不要钱啊?董建国家啥都有，当然啥都要钱，也就丁大柱抽的烟不给钱，这也是董建国对丁大柱兄弟之情最仁义的体现了。 丁晓佳洗了碗，喂了黑虎，又喂了猪，这才在屋前坐着歇会儿，夏天了，天热，好在山里入夜能凉快些，天色还未黑尽，余晖落在明月村大片大片的山林里，丁晓佳望着坎上人家的灯火通明，嗑着自己晒的南瓜籽，自己吃一点，喂黑虎吃一点，看这架势，董家大哥过两天就要迎娶新媳妇上门了，这不丁大柱骂归骂，这不还得上董家帮董建国家的忙，丁晓佳歇一会儿也得去，要不老太太得有话说了，也不知道新媳妇长什么样，吹得像西施贵妃似的，不也就一村姑吗?西沟比他们明月村还穷呢。丁晓佳没见过程香玉，只是明月村的人老爱拿她和程香玉比，她本来之前也想随着董大哥的提亲队伍去见一见的，但西沟实在是太远了，比去安民镇还远，谁爱去谁去。 董家，灯火通明的董家，是明月村的地标，院子里围着很多人。 佳儿，你来啦?吃饭了吗?有年轻小伙见丁晓佳上来就往这边窜。 丁晓佳在明月村也是属于眼皮子永远往天上长的人，没理会，径直去找老太太了，老太太是董家的那尊佛，董老太今年60有几了，但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的样子，董老太很忙，大儿子要娶媳妇了，这该是他们董家的大事，来，把这给你大哥拿过去。董老太抓过丁晓佳就开始指使着干活。 丁晓佳家和董家挺熟的，可能住得近，隔着一个田坎，董家住坎上，丁家住坎下，不过家境就，天壤之别。 丁晓佳十岁那年就没了父母，她和丁大柱就成了孤儿，小时候董老太太经常照顾他们，丁大柱因为和董家大哥董建国年龄相仿，两人从小玩到大，也是相当有兄弟之情了。 迎亲那天，整个明月村像过年一样，听说董建国把镇上所有的烟花炮竹都买光了。 深夜，漫天的烟花把整个明月村都烧亮了，我帮着忙了一天，才在最后一轮烟花绽放的时候赶上了，也是第一次认认真真，仔细瞧清了程香玉的样子，程香玉作为新媳妇，还有些拘谨，她早已换上了一身大红旗袍，颜色鲜艳地将她的整个身材包裹地凹凸有致，丁晓佳看了好一会儿，别说其他的了，程香玉的胸就比自己的大，也难怪那些肤浅的男人老拿她和程香玉比。 热热闹闹的婚宴现场，董建国领着程香玉往丁晓佳这边来了，这我兄弟的妹妹，也是我妹妹，啊，丁晓佳，这你嫂子，程香玉，以后帮我多照看着点啊。董建国拍了拍丁晓佳的肩又散烟去了。 程香玉向丁晓佳笑了笑，客套，疏离，程香玉笑起来不像农村里的姑娘，她笑起来有一股什么味道在里面?丁晓佳起初想，是仙气?只转瞬间想了想，也不对，是狐媚之气吧，那么多人看上她，不过程香玉长得是好看，就连丁晓佳这样的女人看在眼里也无可辩驳，圆满丰润的酥胸，脖颈颀长，眉眼间像是有电般，锁住你的视线，丁晓佳也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第2章 夜渐渐深了，村里的人也大多散了，就还剩十来个亲近的在和新郎官喝酒，等着闹洞房，丁大柱喝醉了，丁晓佳只好把他给扶了回去，回家以后丁大柱瞬间就清醒了，丁晓佳知道他那天心情不好，也没多吭声，丁晓佳不想惹他，也就洗了躺床上睡了，其实也睡不着，累狠了，可没多久，就听到很奇怪的声音，丁晓佳又仔细听了听，后院丁大柱那房间里冒出来的，丁晓佳听的直皱眉，这刚丁大柱不是又装醉又失心人的，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房间里就是女人的□□声? 丁晓佳实在听不下去了，穿上衣服出了门，黑虎跟着她，坎上的董家灯光暗淡了些，但仿佛还有人喝酒，丁晓佳绕过一片枇杷林，漫无目的，却突然听到黑夜里一个人影撞上来，黑虎扑上去就要咬，丁晓佳拿着电筒晃了晃跌在眼前的人，程香玉?忙把黑虎给呵斥住了。 第2章 第二章 是你??伤到了吗?黑灯瞎火的，丁晓佳看清程香玉的脸，也惊了一下。 那程香玉一张俏脸花容失色，看样子，被黑虎吓得不轻，她跌坐在丁晓佳面前，有些狼狈，又有些发窘，丁晓佳蹲下身子，手电筒拿在手里，晃了晃程香玉的脸。 没有，没有咬到。程香玉从坎上直起身子，有些尴尬，这大半夜的，新娘怎么跑出来了? 你这是上哪儿啊?丁晓佳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我出来上厕所。程香玉有些犹豫地说道，可厕所分明在另一个方向，就听她声音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她声音有些抖道，我，我有些害怕。 害怕?怕什么?丁晓佳顺势坐在那田坎上，程香玉站在那儿，有些为难，也有些拘谨，她很明显想倾诉些什么，又想着和丁晓佳今日才相见，实在也有些说不出口。 你这是?对新婚之夜害怕?丁晓佳本来睡不着，趁着夜色牵着狗出来遛弯，哪曾想在这后山里能遇上新娘子。 程香玉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心思一下就被眼前这女孩猜中了，想来大家都是姑娘家，程香玉望了望院子里的灯火，悠忽间还能听到醉酒划拳的声音，又看了看丁晓佳一眼，丁晓佳摸了摸旁边那只黑狗的头，手电筒的那一束光照在田地里，夏夜，月明星稀，明月村，风清明朗，这个陌生的村子，以后就是她程香玉的家了啊。 我可以叫你晓佳妹妹吗?白天董建国介绍的时候，程香玉就把好些人的名字记住了。 晓佳妹妹?丁晓佳身子往后仰了仰，觉得这人倒也亲和，丁大柱都不这样叫她，随便吧，那我应该叫你什么?香玉嫂子? 不知为何，程香玉可能还不大适应这个身份，有些脸红。 丁晓佳倒亢奋起来，这样的半夜，她难得找得到人聊天，&这都该闹洞房了吧?董大哥也真是的，平日里爱酒也就算了，今儿也不看是什么日子，这把新娘搁一边，自己还喝呢?这得喝到啥时候去?丁晓佳有些不忿地说道，程香玉却没接过话头，仿佛不怎么愿意提及，她有些紧张，双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丁晓佳突然小声地覆在程香玉耳边道，香玉嫂子这是怕那个吧? 程香玉身子抖了一下，丁晓佳和她说话贴太近了，那气息贴在她耳根子上面，让这夏夜本该有的凉气都顷刻间没有了，程香玉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脸羞得通红，丁晓佳觉得有些可笑，她本以为这十里八乡都喜欢的女人对男女之事那该是精通明了的吧，这眼前程香玉的样子倒给她娇羞了起来，丁晓佳不由地笑了起来，你这还害臊了?不都那么回事儿吗?丁晓佳装着很懂的样子。 程香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她还穿着今日婚宴的红色旗袍，因今日过于疲惫，本琯好的头发到这大半夜已有些撑不住，松散了下来，她一张脸长得饱满，精致，特别是那鼻梁，生得翘挺又小巧，漆黑的夜里，丁晓佳也只有借助着那手电筒的光亮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晓佳妹妹倒是懂得挺多的。程香玉暗想到，这丁晓佳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吧，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家，上哪里知道的那么多。丁晓佳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懂，但听的多了，白日里干农活时那些大婶子说的那些事儿，都能把玉米地染黄了，丁晓佳22岁了，虽然没经事，但多少耳濡目染一些，特别是像今晚，丁大柱不知道是和谁又在那后院乱搞一气，听得她很想搬出去，可丁晓佳还没有嫁人，她又得搬去哪儿呢?按说她也到了嫁人的年龄，明月村来提亲的也不少，只是丁晓佳仗着自己长得好，眼界高，迟迟没看上，丁大柱宠着她，也任由她好好择选了。 程香玉不敢在外多逗留，和丁晓佳告了别就往董家回了，丁晓佳坐田坎上又坐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这才和黑虎一人一狗地回了家，后院，已没了那让人尴尬的动静，想来，丁大柱已经歇下了，不知为何，丁晓佳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神不宁的，不知什么时候，听到挺大的动静，有人惊呼不好了，来人啊。丁晓佳起初以为是在梦里，转瞬从床上起来，打开屋门一瞧，坎上董家灯火通明，丁晓佳不知何事，急急忙忙地往坎上走，却听黑虎一直吠个不停。董家忙得人仰马翻，连个人都抓不到，好在董家最小那小少爷董建民哭得稀里哗啦地抓着丁晓佳肩膀，晓佳姐，你怎么来了? 第3章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我......我大哥快不行了。 丁晓佳一听那话，脚像被钉子给钉住了，年轻的脸上拧着眉，已经顾不上问为何这新婚之夜就不行的话，她赶紧往自家院子跑去，砸开丁大柱的门，发现丁大柱还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看清那女人的脸，丁晓佳心里一凛，这不是黄家媳妇吗?这丁大柱这个混账东西，也不怕人找上门来?只是眼下，丁晓佳已经顾不上这茬，那女人捅了捅丁大柱，丁大柱本就喝了很多酒，睡得沉，丁晓佳兜一盆凉水给泼了上去，你兄弟快不行了。 那天晚上，丁大柱胡乱穿着衣服，带着好些人，开着那董家的拖拉机趁夜往安民镇赶，只是怎么也赶不上收命的人，董建国在路上就断了气，就这样没了，年纪轻轻，说丁大柱一边在那拖拉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酒精中毒，董家这喜事变成了丧事，董家老太太听闻在路上人就没了，直接就昏了过去，董家乱作一团，丁好在董家老二董建军撑着，不过，那董建军平日里也是个二混子，丁大柱只得帮忙，丁晓佳慌乱之中瞅了瞅那还没来得及洞房就守寡的新媳妇程香玉，整个人也被抽了魂一般，守在老太太床前。 第3章 第三章 董家这从天入地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有人受得了，明月村整个村都议论纷纷，把丧事做完才渐渐了解到那天晚上董建国确实喝太多酒了，但想一想，他平日里也爱喝酒，怎么能酒精中毒致死?却原来喝是喝多了，刚跨入新房，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程香玉面前，也就再没起来了，这可都是什么事儿? 丧事做完以后，董家阴沉了好些时日，丁晓佳时不时上去看看老太太，程香玉在一旁照料着，程香玉看起来也很可怜的样子，想来也是，董家算得上明月村的大户，这本是喜事一桩，谁能料到?就连丁大柱都已经好几天吃不下饭了，丁晓佳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去提他和有夫之妇搞在一起的事情。 日子也就日复一日地过下去，逝者已逝，生者还得活，转眼，程香玉在董家做寡妇已三年有余，这日天好，几家农妇在河边洗衣服，丁晓佳就听她们在那儿碎嘴。 你们说这董家媳妇这是命好还是不好啊? 这一嫁进门，男人就死了，能好? 那也是董家媳妇儿，看看人家穿的吃的，难怪都三年了还不改嫁。 丁晓佳白了那些人一眼，这几年，她和程香玉相熟了些，几年的相处下来，程香玉是有情义之人，就别说对董家了，董老太太自几年前大儿子突然过世昏厥过去以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有一次从后山摔下来，就直接瘫痪了，这倒苦了程香玉，一直好生照顾着。 丁大柱本来一直喜欢程香玉，奈何董建国过世，他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关，能再娶程香玉?就找了一个喜欢他的人做媳妇，也就是丁晓佳的嫂子，丁晓佳不喜欢她嫂子，可能历来姑嫂都不大合得来，在丁大柱娶了媳妇以后，她嫂子高洁英就让丁大柱分家了，丁大柱把前院后院分了出来，当然煮好吃的时候还是会叫上丁晓佳，丁晓佳没好气，日子过得不太顺畅，她也没看上谁，不想嫁人，倒就是香玉嫂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晚上来丁晓佳家，聊天，给丁晓佳送些好吃的，聊很晚，也不回去，她家就两分钟路程，第一次丁晓佳有些尴尬吧，毕竟她这小院子也就一张床，倒也不好赶人走，那之后，程香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晓佳妹妹，这儿，我就和你最熟了，我太累了，一个月总要休息两天吧。 丁晓佳想来也是，伺候人是很累的，而且程香玉一个人嫁过来，也不容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问，那你不回去?老太太不说什么吗? 她已经睡下了，我就是等她睡下才过来的。程香玉说道，那之后程香玉每次来估摸着也是等老太太睡下了才来的，夏季炎热，两人拿着蒲扇坐在床上聊天，第一次丁晓佳还客套说，嫂子你瞧，我这儿啥都没有，连个电风扇都没有，也没电视能让你看看消遣消遣...... 程香玉捉过丁晓佳的手，摇了摇头，我也不爱看，就你这儿，挺好，安静，上面全是人，我耳根子几乎随时随地都感觉有人在叫我，似乎有干不完的活儿。 那么多人呢?哪能都让你干啊?丁晓佳心想着这大少奶奶的生活应该挺好，但尽管就隔着一道田坎，不是一家人，也根本不了解一家人真正的生活。 程香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太太习惯叫我，什么事儿也只认我一个人，每天三顿的菜都得我做，衣服也不让别人洗，吃水果什么的都得是我。 丁晓佳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不是磨人吗?但丁晓佳没说出口，老太太在她心里是好人，从小时候经常救济她两兄妹就看得出来，更何况董家那三儿子董建民很小的时候是个孤儿，被老太太在河边捡着的，说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丁晓佳前些年去董家蹭饭的时候还会问说，一般都是扔女孩，扔男孩的倒是少见啊，老太太就说，董建民刚捡回来的时候是个怪胎，一张嘴有脸那么大，满身的水痘，估计他亲身爹妈以为是残疾，就把他给扔了，所以这样的董老太太在丁晓佳心里一直都是很仁义的人，只是听程香玉这样一讲，不知道是不是董建国的死老太太会责怪在程香玉身上，毕竟，太巧了，觉得程香玉触了眉头?但表面上，老太太对程香玉挺好的，特别是对程香玉家更好，时不时地给她娘家人送东西去。 第4章 你?没想过另外再嫁吗?丁晓佳也忍不住地问道。 程香玉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屋内的白炽灯发了一会儿呆，说，命不由人，她还有好几个妹妹，家里太穷，养不起，当年出嫁的时候，父亲就答应她，只要嫁到了董家，四妹三妹就不用送人了，日子紧一紧，一家人也就挺过去了。 丁晓佳听了程香玉的娘家事，捂了捂嘴，叹了叹气，而后还是想不过，骂了程香玉爹妈一个小时，你爸妈是人吗?都那么穷了还生那么多干嘛?就想生儿子吧，养不起就要把女儿送人哪?还得捆着你嫁人来养，畜生来的...... 丁晓佳就那样喋喋不休地骂了好一会儿，程香玉先是愣了愣，而后淡然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你还笑? 没有，就觉得你，你很好。程香玉讲话没头没脑的，倒没过多久的功夫，那张俏脸又蹙起眉来，再撑几年就好了吧，只是....... 程香玉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丁晓佳生了疑，不过既然程香玉不说，丁晓佳也不好再追着问了，是程香玉跑她家来躲了好几次以后，程香玉一下说漏了嘴，她躲这儿来，根本就不是因为说累了要歇歇了，却原来有别的原因。 第4章 第四章 你说啥?丁晓佳惊道。 程香玉忙伸手捂住了丁晓佳的嘴，你，你小声些。 丁晓佳一双眼睁地又大又圆，这才缓缓地拿下程香玉的手，当真?这你还忍?怎么也忍不了吧，这简直混蛋! 程香玉踌躇满志地坐在丁晓佳床沿上，丁晓佳也挨着坐了过去，我就说你这样能吃苦的人，咋能每个月还说要休息几天，敢情每次都是那厮回来呀? 程香玉觉得有些累了，叹了叹气，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眼睛望很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晓佳也顺势躺了下去，躺在了程香玉身边，她有些怜惜程香玉，就觉得程香玉这命吧，虽说这嫁到董家，不愁吃不愁穿的，但日子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过。 那你现在，可怎么办啊?丁晓佳问道。 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程香玉叹气，蜷了蜷腿，整个人蜷成一团，快要缩到丁晓佳怀里，丁晓佳一时心动，手一伸，就将程香玉抱在了怀里，拍了拍背，嫂子，你也别犯愁了，要不他再闹，你找找机会给老太太说说吧，让老太太管管，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程香玉见丁晓佳这样抱着她，没怎么动弹，但身子有些僵硬，觉得感觉有些奇怪，她很少这样和别人有亲密接触，也没什么人这样抱过她，她只是觉得嫁过来这日子，好歹还有晓佳妹子吧，晓佳妹子人好，对她也挺好的，从来不害她。 要不，以后只要董建军回来，我就上你家去，我跟在你身边，看他还敢动手动脚的。 董建军是个二混子，臭流氓，远近闻名，不知道同是一个妈生的，为何两兄弟性格差那么多，董建国性格憨厚老实，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是酗酒，但这董建军简直就是恶习满满，小时候丁晓佳看到他都要绕道走，他可爱捉弄女孩了，长大了更是变本加厉，董建军平日里在安民镇上做生意，开着一个小旅馆，小旅馆里请了两个服务生，听说他经常和那两个服务生睡在一起，乱七八糟的，董建军每个月会回来一次，看看他已经中风瘫痪的老母亲，但最近回来的次数已经很频繁了，程香玉知道是因为自己。 程香玉第一次觉得不大对劲是有次他回来，夜里一家人吃饭，正好董建民也回来了，董建民在镇上念书，也是一个月回来一次，每个月，老太太就这几天最高兴，傍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董建军坐程香玉对面，起初程香玉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照看着老太太吃饭，夏天，热，她穿一条长裙，那条裙子领口有些低，丝质长裙衬托着她婀娜的身姿，那身衣裳还是在镇上裁缝店特意做的，程香玉弓了弓身，上前夹菜，却感受到了董建军直勾勾的眼神直往她胸前钻，她缩了回来，没做声，没一会儿，只觉得小腿有东西在蹭，她似知道什么，看也没钻下桌底看，忙又把腿给缩了回来，起初还只是这样小打小闹地轻薄她，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地往她床上扑，她这才没办法，躲到丁晓佳家去。 程香玉一边在洗衣台上洗老太太的衣服，一边想着丁晓佳所说的话，丁晓佳让她告诉老太太董建军那些混账事，但程香玉有些不敢妄动，且不说，她大儿子死了以后，老太太更是变本加厉地疼这二儿子，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她是一个外人，她想得入神，没瞧见丁晓佳什么时候站她面前晃悠。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丁晓佳双手背在身后，晃到了程香玉肩头上。没等程香玉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跑开了，我去看看老太太。 睡着呢，午睡，这两天身子骨又不太舒服。程香玉忙阻止了她。 咋的啦?又不好了? 程香玉苦笑了一下，就想着法子折腾她吧，程香玉也没说，夏日炎热，这洗衣台虽说在屋檐下挡着阴，这也挺热的了，你晚上洗不行啊?非这半下午日头正烈的时候洗。 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程香玉说道。 第5章 咱们上后山去玩吧，你这也快洗完了。 丁晓佳拖着程香玉往后山走，天热，后山大树多，阴凉，好乘凉，两人爬了一会儿爬累了，正好在一棵大树下歇着，天太热了，两人爬这么一会儿都出了汗，头发丝粘在脸上，被这山风一吹，凉凉的，程香玉帮丁晓佳捋了捋脸上的头发丝儿，两人坐在那树下，靠着树干，就干聊着，程香玉说，晓佳，你哥没催你嫁人啊? 他催?他也能催得着。说起丁大柱，丁晓佳就有气，娶了媳妇忘了妹的人，有什么资格管她啊?可能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丁晓佳就没了爹妈，就一个哥，性子养地比较野。 那，你就没看上谁? 丁晓佳摇了摇头，没看上，长得都不好看，歪瓜裂枣似的。 两人聊着聊着，丁晓佳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人在说话，听仔细听那声音又不似在说话，丁晓佳猛然捉住了程香玉的手腕，程香玉也有些警惕地问道，怎么了?丁晓佳手指压在程香玉唇上，只张了张嘴，都没发声，有人。 程香玉也被她搞得紧张兮兮的，山里太安静了，夏季的风也温和，心情好，给你凉凉地吹在脸上，心情不好，连吹都懒得吹，就能听到孜孜不倦地蝉鸣，丁晓佳寻声而望，却见那不远处的玉米地里似乎有人影，程香玉也跟着从树干后伸个脑袋，和丁晓佳挨着，这一看可不得了，玉米地里若隐若现地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一男的，光着屁股，裤子都脱下了，那女的，衣服是还穿着，但那衣服已经被推到了胸上面，那什么都露了出来，程香玉哎哟一声，忙闭上眼，丁晓佳捂着她的嘴，又看了看，这黄家媳妇也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的，丁晓佳又瞅了瞅，真是黄家媳妇，就是之前董建国结婚或者死的那天晚上，上她哥家床的那个，那男的，一个就不是她男人啊，这女的，怎么回事?丁晓佳找了一个小石块朝玉米地里扔了去，许是听到动静，那一对狗男女提上裤子，穿好衣服躲着躲着就跑了。 丁晓佳转过头来，才发现程香玉整张脸通红。 第5章 第五章 丁晓佳本来看到这堂而皇之的一幕，心绪还不大平静，更何况这又是黄家媳妇，这女人咋老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她还在忿恨呢，这扭过头来发现这程香玉咋就这样了?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丁晓佳不由地笑了笑，你脸红什么呀? 程香玉捂了捂自己的脸，烫手心，他们也不害臊。程香玉嗔道。 可不嘛，大白天的，要整，也晚上整吗不是?丁晓佳牵过程香玉的手，往那玉米地里去了，程香玉有些惊地问道，这是干嘛? 咱们去看看。丁晓佳好奇心重。 看什么呀?别看了。程香玉被丁晓佳拽着往玉米地深处去。 没事儿，那对狗男女都跑了。 没一会儿，两人已经来到了玉米地深处，干嘛非得选这儿呢?丁晓佳四下望了望，然后对程香玉说，你躺下去。 干嘛啊?程香玉有些惊恐道。 我就是看看，我走远一点看看你躺下去，外面的人能不能瞧见。 程香玉不知道是对丁晓佳有本能的信任还是怎么的，也就那样依言做了，但也有些不放心道，你别走太远了。 好。说完丁晓佳就往后走远了些。 程香玉躺在玉米地里，玉米杆被压在身下，有些硌，她挪了挪身子，身前有玉米杆挡着，夏日的太阳明晃晃地被挡地细碎，她伸出手来挡了挡视线，却瞧见一个身影已经帮她挡了，丁晓佳很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四下又张望着，喘着气，完全看不见啊，难怪选这儿地儿了，这运气是有多不好，被我们瞧见了，我再试试啊，我坐你身上，我轻轻坐，看下高度。还没等程香玉同意呢，她就两边跨腿坐在了程香玉身上，自然也没怎么用力，丁晓佳看了看身旁的玉米杆，完全能把自己的身影遮挡住了啊，也算是太隐秘了，是那黄家媳妇的□□声音给暴露了这一切。 程香玉就那样望着她，丁晓佳反应过来，这才觉得这姿势有些失仪了，她悻悻地从程香玉身上下来，但又有些舍不得，程香玉身子可真软啊，她也顺势躺下了，和程香玉并排躺着，伸手扯过玉米杆遮了遮阳光，夏日炎炎，半下午的时候，丁晓佳刚跑上跑下的，还有些喘，胸口起伏不平，但丁晓佳胸部发育要比程香玉小一些，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丁晓佳在那儿嘟囔，那种事儿，就那么好吗? 什么? 那个，我以后不要叫你香玉嫂子了，董大哥都走了几年了，我叫你玉姐吧。 程香玉没什么所谓地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给人家讲，那个黄家媳妇，几年前，就在你们结婚那天晚上，我发现她在丁大柱床上。 啥?她怎么?程香玉确实也是觉得很诧异了，她不怕的吗? 可能是吧，你看平日里她可凶了，黄大哥在家估计都说不上话那种，只是，我就好奇，她咋这么爱和不同的男人弄?有意思吗? 程香玉脸又红了，有些赧道，我怎么知道? 第6章 丁晓佳突然侧过身来，俯在程香玉头顶，玉姐，你真的没有那个过? 程香玉脸红地像刚煮熟的螃蟹，我，我当然，那天晚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撞上我了。 是黑虎撞上你了。丁晓佳纠正道。 对啊，那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根本就，他连床都没上到，就出事了。 好了好了，你别想那事儿了，怪瘆人的。丁晓佳见程香玉眼眶红红的，忙岔开话题，那亲亲呢?你们?亲过吗? 没有的。程香玉把半边脸侧了侧。 董建国这么正人君子? 也不是，他来我们家提亲的那次，他有，后来被我挡回去了。 啊，那你想不想试试?丁晓佳手肘撑地，托着腮，一双眼睛鬼灵精似地转。 试?程香玉不知为何，像有要去体验什么东西似的，有些紧张，心跳加速，怎，怎么试? 丁晓佳捋了捋头发，凑近了些，程香玉只觉得她凑地太近了，周遭的氧气都有些不够，她屏气凝神，能清楚地看到丁晓佳的眼睫毛，丁晓佳就那样覆了上来，特别轻，程香玉只觉自己的唇被柔软的温热的唇堵住，丁晓佳的眼睛睁地特别大，两人四瓣唇紧紧地贴在一起，不怎么敢动弹，没一会儿，丁晓佳稍微松开了一下她，可也就顷刻的功夫吧，又贴了上来，而后竟然用舌尖勾着她的唇，程香玉心里想，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只觉得唇舌痒痒的，似一种本能，又似其他什么，程香玉轻启牙关，伸出舌头和丁晓佳碰在了一起，就那样生硬笨拙地互相吻着，两人吻着吻着就觉着有些不对劲，身子开始发热，烧的慌，不行了，丁晓佳费很大劲这才把程香玉松开，两人都没缓过劲儿来，就那样凝视着，玉姐真美啊，离得这样近，那一刻，丁晓佳仿佛明白了为啥十里八乡的男人都喜欢程香玉，她忍不住摸了摸程香玉的脸，玉姐，你真好看。 晓佳，你也是的。程香玉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晓佳身上软软的，干干净净的软，和那些凑近她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丁晓佳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程香玉也跟着笑了起来，丁晓佳重新躺了回去，和程香玉不约而同地偏过头来，两人面对面看着，程香玉咬着唇，丁晓佳忍不住地笑问道，玉姐。 嗯? 你觉得好吗? 程香玉把手放在唇边，没好意思说，却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丁晓佳身子往下移了移，额头抵着程香玉的额头，我可能有些理解黄家媳妇了，这事儿真挺好的，是吧?玉姐的嘴好软哪。丁晓佳说得小声，凑在程香玉耳边，程香玉只觉得耳朵如放在炉火边炙烤着似的，热烘烘的，又酥又麻，痒痒的，像有蚂蚁钻着肉。 你上哪儿懂这么多? 程香玉有些羞道。 你知道吗?以前董建国和丁大柱在屋里看电视的时候被我看到过，那上面，可恶心了，反正。 第6章 第六章 丁晓佳回忆起之前的画面就有些不好受，那是在董建国屋里，那些大老爷们看着电视上白花花的肉体嬉笑怒骂的，丁晓佳是在外面透过窗台瞧见的，那会儿看到那些画面整个人都吓死了，脸也羞得和现在的程香玉一样，像放在炉火边翻来覆去地烘烤，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估摸着是董建国经常找丁大柱一起鬼混的时候也老说一些荤话，后来在一堆已婚妇女堆中间也听多了，丁晓佳也就练就了对这些床帏之事不动声色的地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了。 那之后，两人像是有默契般对其他人都没提，只是丁晓佳陷入一种很纠结的状态，她变得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有些期待董建军那个流氓回来，这样的想法她当然不好说出来，但其实想一想也有些自私，但就董建军回来那几天，玉姐为了躲那个人，会跑到自己屋来和自己一起睡，但那流氓要是回来，玉姐又得受苦了，饱受骚扰，这也不行的，丁晓佳就在这种为难的情绪里有些发愁，这样发愁的心情直接导致她心情不好，她嫂子又找茬，于是又和她嫂子大吵了一架，吵到晚上丁大柱回来，她嫂子告状，丁大柱估计也是被吵得有些烦了，说了自己媳妇两句，又骂了丁晓佳两句，语气有些冲，丁晓佳觉得委屈，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和她嫂子吵架从来不会哭，但她受不了丁大柱吼她，丁大柱没娶媳妇之前虽然也和她吵吵闹闹的，但从来不会这样严肃正经地吼她，黑虎看不过，也帮着吠了几声，她哥又把狗骂了一顿，一晚上，可不安宁，丁晓佳气闷，晚饭都没吃，领着黑虎就上后山去了，一边走一边骂，看黑虎也流泪，又哄了一会儿狗，天色愈发暗淡，丁晓佳骂也骂累了，走也走累了，来到之前和程香玉呆着的那棵大树下，她傍晚出来的时候也没拿手电筒什么的，后山一片漆黑，不远处有明月村的灯火，她心里很是苦闷，主要还是生气，生气丁大柱眼瞎娶的什么狗媳妇，总和她吵架，这丁大柱娶了妻就和她不是一家人了似的，可想想，丁大柱能娶到媳妇也已经算不错了，他们家也不富裕，丁大柱倒是看得上程香玉，他敢娶吗?可能怕董建国的魂都从这坟地里爬出来吧，想到董建国，不远处，真的是埋董大哥的地方，丁晓佳想得有些瘆人，刚想着要不领着黑虎回去了，就远远听见有人在喊晓佳，丁晓佳? 第7章 丁晓佳仔细听那声音，是玉姐?心下有些激动，应了声，谁啊?是玉姐吗? 黑漆漆的一片间有光亮隐隐灼灼，没一会儿，那光亮越来越近，越来越亮，这才瞧到程香玉拎着灯出现在她面前，丁晓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些语无伦次道，你在找我呢? 是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呀?这儿天凉了，夜里起风，会着凉的。说完程香玉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红薯和玉米，趁热吃吧。 你特意给我带的啊?丁晓佳接过来，手是都吹凉了，好在天黑，程香玉看不到她眼眶有些湿，两人在大树杆下坐下，你这生气，也不能不吃晚饭啊。 你都知道了?丁晓佳剥着红薯皮。 吵那么大声，谁都知道了，只是那会儿正忙着，想着晚些时候抽空找你，正好前几天在镇上做了一件衣服，做小了一点，想着你能穿，我也就懒得再拿去改，都拿到你屋前了，才发现屋里没人。 你又送我衣服啊?丁晓佳说道，每次程香玉都用这样的理由，那镇上的裁缝是量身定做的，哪能次次都做小了。 玉姐。 嗯?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丁晓佳今天晚上有些脆弱，可能是入秋了，再加上和她嫂子吵架之后挺伤心的，本来这世界上就只有丁大柱这一个亲人了，现在有他没他也一样的感觉，丁晓佳有些孤独。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程香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哪有，这几年，我在这儿，不也全靠着你照顾。想来，也是，程香玉嫁过来这几年也就交了丁晓佳这个朋友，一是她每天的生活照顾老太太就够忙的了，二是那些妇女们不知道是嫉妒她美呢还是可怜她这么年轻就守寡，那些话吧，总透着一股酸味，程香玉平日里听着，也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还有说她把董家大哥克死了，现在又和老二滚在一张床上的，她能从哪里辩驳呢?再说那些人家里的老人成天里有事没事往董家跑，往她身上看的眼神也足够那些媳妇的唾沫把她淹死，所以程香玉爱和丁晓佳呆一块儿，丁晓佳对她没有恶意，也不会冷嘲热讽她。 玉姐，咱们走了吧?丁晓佳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回家了吗?程香玉剥着玉米粒问道。 不是，我是说，咱们，跑了吧，你也别呆在董家受罪了，我也不想呆家里了，咱们跑掉吧。 程香玉剥玉米粒的手停了下来，跑?跑哪儿去啊?程香玉从来也没想过。 离开明月村，离开安民镇，我们跑远一点，跑到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 程香玉没吭声，丁晓佳这才意识道，她这忽略了程香玉还有娘家那一头捆着了，再说了，她和程香玉，这算什么啊?干嘛拉着人家跑路?她叹了叹气，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来，张嘴。不知何时，程香玉已剥了满掌心的玉米粒，往丁晓佳嘴里送，丁晓佳张嘴吃了个满嘴，还亲了亲程香玉的掌心，程香玉太好了，人长得好看，又温柔，玉姐，你真好，要是我是个男的，我也想娶你。 说什么呢?我现在一寡妇。程香玉用手指戳了戳丁晓佳的脸。 第7章 第七章 那天晚上因为程香玉的陪伴，似乎丁晓佳也没那么难过了，丁晓佳把热红薯和玉米粒吃完，又热又暖，丁晓佳靠在程香玉肩头，望着天边挂的圆月，身旁趴着她的狗，那一刻，她有些留恋，不知道为什么，想一直都那样，可惜，好景不长，那之后，没多久，十一月的天，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山里更冷，那山风呼啦地吹着，夜里吹得那房门哐当作响，丁晓佳添了一床厚被子，好像今天看到董建军又回来了，那玉姐今晚该来了，她诚惶诚恐地纠结地坐床上等着，可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得丁晓佳有些犯困了，程香玉还没来，她给程香玉留了门啊，往日里九点多，程香玉就来了，这会儿都快11点了，丁晓佳有些担心，暗想着再等一会儿程香玉不来，她是不是得上董家看看出什么事儿了。 又焦灼地等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等不下去了，拿了件袄子披在身上，想着就要出门，就听到自己房门被推开，而后门栓别上的声音，丁晓佳心里一喜，上前两步，她留了门留了灯，可看到程香玉的那一刻，心都碎了，程香玉只穿着一件棉绸睡衣，那睡衣却被撕得破烂，直撕到了胸前，程香玉的半边酥胸都露了出来，这么冷的天，她怎么就穿成这样就来了? 丁晓佳顾不了那么多，拿过身上的袄子就给程香玉裹上了，凑近了些，才看到程香玉的脸上红红的，他打你了?丁晓佳气死了，想着就要冲出去，就被程香玉一把捉住了手腕，你别去，你也打不过他。程香玉的声音里透着冷，丁晓佳只感觉程香玉的身子抖得厉害，忙把程香玉一把抱住了，快上床吧，床上暖和。丁晓佳抱着程香玉往床上走，给程香玉弄床上，又盖好被子，程香玉不知道受了多大伤害，背过身，肩膀微微发颤，丁晓佳也躺倒了床上，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手放在程香玉肩头，程香玉似乎抖得没那么厉害，丁晓佳看着有些心疼，似乎是本能般，她渐渐靠近，把身子靠了过去，轻轻从身后把程香玉给抱住了，她无声地抱了好一会儿，程香玉的哽咽声渐止，她似乎平静了些，她这才覆在程香玉耳边轻声说，玉姐，别怕，我在呢。 第8章 程香玉这才扭过身来，与丁晓佳面对面躺着，因为刚哭过，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丁晓佳忍不住亲了上去，又亲了亲程香玉的嘴唇，那唇角还有泪，咸咸的，她捋了捋程香玉的头发，玉姐的发丝都乱了，我在呢。她又重复道，她心疼地抱着程香玉，可待这会儿程香玉冷静下来了，丁晓佳才说出她的担心，今晚怎么了?那畜生怎么你了? 程香玉哭过之后，脸色有些冷，眼神也很空洞，很绝望的表情，她淡淡说道，之前都和以前一样，我一直都躲着他，想着夜里九点多等老太太睡着了我就过你这儿来，但今晚不知道怎么的，老太太一直折腾，一会儿吩咐要这儿，一会儿吩咐要那儿，就弄好都10点多了，我想着你可能睡下了，而且老太太特意嘱咐我说，她今晚不舒服，夜里可能要叫我，要我别跑你这儿来了，现在想来，就是老太太故意的吧，我今晚就没法过来了，想着把门给锁上，我夜里只有当心些，但我一直也不敢睡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多久，就听到钥匙钻孔的声音，那人，那人直接把门给拗开了，拗开了之后就往床上扑，他今天晚上喝了好些酒，满身的酒气，我在床上挣也挣扎了，反抗也反抗了，求饶也求饶了，可他就是不放过我，他把我衣服都撕烂了，还说好多那些话，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大声地喊了，我想着家里有老太太，还有两个下人呢，可他根本不怕，也不在乎，我喊那么大声，家里老太太和下人都当没听见，后来我实在不行了，踢了他那儿，趁着他捂着，我才跑了出来。 这.......这是强.奸!!!!那个畜生，流氓!我要报警，我要上安民镇报警去把他抓起来。丁晓佳气得语无伦次地说道。 程香玉没了声，沉默着，丁晓佳一时心塞，董建军这么多年流氓惯了，别说在明月村，就是在安民镇也是，听说他和安民镇的那些人都称兄道弟的，那咱们就去县里告。 程香玉好累，这一晚担惊受怕，差一点，差一点就让了那人得逞，可最让她心寒的不是这个，是老太太的默许，老太太刻意留她那么晚，特意不准她出来，还有每间房门的钥匙，只有老太太有，她伺候照顾了老太太这么几年，她是老太太的大儿媳妇，虽然老大早已过世了，可现在她是在默许她二儿子爬上她大儿媳妇的床，程香玉想着，身子又哆嗦了起来，丁晓佳抚了抚她的手臂，让她宽心，程香玉不知道想到什么，就那样望着丁晓佳，深情凝视，目不转睛，她心里有个念头在疯狂地燃烧着，那个念头太疯狂了，烧得她双眼通红，红得发亮，红得摄人心魄，那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在这样的夜里，又像那田坎里的枯草一般，一旦被点燃之后，扑都扑不灭。 晓佳? 怎么了?玉姐? 你要了我吧。 什么?丁晓佳没怎么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要了我吧，这身子，与其让那些臭男人成天惦记，你要了我吧。程香玉捉过丁晓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这几年，她受够了，董建军那个变态在捉弄她的时候就老说，她没被人碰过，特别好，她那会儿特别想告诉那畜生，晓佳亲过她了，她算被人碰过了，但又怕那畜生报复晓佳，她全身冰凉，脚掌碰着丁晓佳的脚掌，丁晓佳身子很人，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对丁晓佳说，你想要我吗? 第8章 第八章 丁晓佳哑住了，她身子往后退了退，和程香玉拉开了些距离，程香玉眼神真挚深情，像是有某一种渴望，又带着一股很直白的覆灭之情，丁晓佳从未仔细想过，这些日子她只是觉得有些不一样，她总是很期待程香玉来，和玉姐睡在一起都挺好的，可也没想过今夜程香玉说的这个，我...... 丁晓佳有些结巴。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程香玉也没再说话，两人就那样并排躺着，没多久，又听到了异样的声音，程香玉料也是听到了，偏过头来望着丁晓佳，丁晓佳直皱眉，这么晚了，□□大爷的，丁大柱。 只听她那可恶的嫂子特别骚浪地在那儿□□，啊啊啊啊啊地叫破天了。 这都不是程香玉第一次听到了，前几次来的时候偶尔也会撞上这样尴尬的场景，那会儿都只是要么当没听见，她和丁晓佳也就各自睡去了，要么丁晓佳实在听他们觉得过分了，吼几句，也就消停了，可是今晚不一样，今晚，程香玉刚问了那样的话，这会儿再听到隔壁丁晓佳嫂嫂这样的□□声，丁晓佳心里像有蚂蚁在咬她，舔一口，咬一口地折磨着她，丁晓佳实在受不了了，又开始骂，可今晚不知道怎么的，她那恶心的嫂子不仅没收敛还更加变本加厉地浪出声，还在嚷什么快点，快点。而后是声音被捂住的声音，料想丁大柱终于是个人了，知道管管自己的媳妇。丁晓佳烦死了，她都下床了，准备再不收敛她就砸隔壁的墙了，这儿稍收了点声，才回到床上，却看那玉姐已经把脸捂在了枕头里，丁晓佳觉得好笑，这人害羞成什么样?怎么想的，居然能问出自己要不要她这样的话来? 她伸手要去掰程香玉的身子，程香玉这会儿敏感的很，丁晓佳一碰她，她直躲，脸渐渐地烧了起来，丁晓佳跟了过来，还是有些抱歉道，对不起啊，我?我这不怎么隔音，快要没声儿了，主要我那嫂子，这么几年也没要上孩子，可能比较心急。她都不好说她那嫂子的坏话，她有些好笑，又把被子拢了拢，直接给程香玉把脑袋给盖上了，这样?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第9章 这不会把程香玉给憋死吗?果然，没一会儿，程香玉就把那被子往下扒拉，露出那张已经羞红的脸，丁晓佳太喜欢她这样了，就忍不住逗她，就你这?你这还想我要你呢?你都羞成啥样了?她覆在程香玉的耳边轻声说道。 程香玉觉得耳根子发热发痒，没搭理丁晓佳，过了好一会儿，却突然转过身来，用手指轻轻抬起了丁晓佳埋下的下巴，凑了过来，你不想吗?她说得那样轻，凑得那样近，近到每一次呼吸都能被感受到，玉姐说得很小声，那声音和她平日的说话声不一样，带着鬼使神差的魅惑勾引着丁晓佳心中的欲望，那无法言说的，最原始的荷尔蒙欲望。程香玉没等她回答，唇就凑了上去，丁晓佳甚至都来不及拒绝，她也不可能拒绝，抱着程香玉就吻了起来，她不知道心里是不是有个声音，她是不是喜欢上玉姐了?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喜欢呢?就每天得空了都想溜董家院子去瞅瞅她，有时她在干活，她就帮着干一点，一边干活一边聊天什么的，但这些很早以前也就这样了，丁晓佳的生活大多就在明月村，她一个月能上镇上一次，还是坐董家那台拖拉机去，程香玉不会开，就丁晓佳开，她们常常躲着村里的其他人，有时实在躲不过，会有几个年轻人也坐董家的拖拉机上镇里，他们就老爱和程香玉说话，丁晓佳就挺烦他们的了，还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最好了，走累了歇口气，玉姐剥了橘子就往她嘴里塞，她心情好，吃一路能唱一路，到镇上了，找个空位把拖拉机停了，会去那家小面馆吃两碗面条，吃完再去采购东西，丁晓佳心野，也心大，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和程香玉这样呆着，好像挺开心的，那些因为哥哥结了嫂子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落寞会得到暂时的消解，可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程香玉的，是有些时候站在门槛上望着坎上的程香玉洗衣服的身影吗?真奇怪。 两人吻地动了情，丁晓佳生涩地吻着她的脖子，玉姐的脖子，又白又嫩，又细又长，滑滑的，像嫩豆腐，程香玉觉得好痒，那舌尖舔过的地方，又湿湿的，十一月的夜里，不知何时，热烘烘的身子扭在了一起，厚厚的被褥下是两个女人，丁晓佳的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滚烫的掌心碰到渐渐发热的肌肤，程香玉身子一僵，颤了一下，丁晓佳轻轻抚了抚。 程香玉的衣服肩头那一块儿被撕扯了很大一部分，从肩头到胸前，露出她雪白的肌肤，丁晓佳忍不住往下亲了亲，房间里，白炽灯的灯光黄灿灿的，有些淡，光影稀薄投影在蚊帐上，蚊帐下投影出两个纠缠的身影，那身下的人弓了弓身子，双手抓在那身前人的背上，她还是没有敢直接脱掉那人的衣裳，只埋着头在那丰腴的胸脯上亲了又亲，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当那手推开程香玉的胸衣，滚烫的掌心覆上去，轻轻握了握，有些声音不自觉地从喉间冒了出来，揉捏了一会儿，她更是埋头就含了上去。 嗯......程香玉忍不住嘤咛出声，似想到了刚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声音，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强了。 吮吸，挑弄，舔舐，舌尖一圈一圈地勾了上去，程香玉已经腿软了，她实在有些受不了，将丁晓佳拉了上来，那粗重的呼吸声将房间里的空气都搅乱了，丁晓佳烧透了的眼神盯着程香玉那张绝美的脸，玉姐，你真好看。 程香玉此时没法说任何话，她都已经泛滥了。 玉姐，你说这男女之间的事儿，为何我们两个女的也可以? 第9章 第九章 丁晓佳一边说着，一边将程香玉的头发搅在手指上，她有些不行了，满面的潮红，她得缓缓，要不她快要受不了了。 程香玉哪知道啊，她哪里知道女人和女人可以这样啊?她只是，就想和晓佳呆一块儿，和晓佳呆一起能让她安心，有安全感，晓佳亲她，都让她觉得很舒服，程香玉一手抚了抚丁晓佳的脸，柔声道，我也不清楚，可我喜欢和你呆一块儿。 丁晓佳趴在她身上，突然，摸了摸她的脸，那指腹在她光滑的脸上滑来滑去，玉姐，要不，咱两过吧?行吗?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咱两一起过吧，我想和你一起过。丁晓佳抱着她，程香玉侧过身，她也就稍微挪了挪，程香玉陷入了沉思，她有她的苦处，有她的为难，本想说再熬几年，熬到自家妹妹再长大些就好了，可现在看来，还熬得下去吗?她有些心烦意乱，勾过丁晓佳的脖子，又吻了起来，她身子贴地很紧，腿相互缠绕在一起，隔着那布料，缓慢地磨蹭，蹭地两人心慌，丁晓佳的手隔着布料在那双腿间乱摸，摸出一阵阵的虚火，丁晓佳总似有若无地碰到那儿，那热烘烘的，潮湿的秘密之地，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程香玉□□出声，可一想到她这房间的隔音，她只得紧紧咬着唇，不让那些自己听来羞耻的声音溢出来，但有些事，是不能忍的，当那坦然的□□声被人为自己克制，就变成了压抑的隐晦的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些从克制中遗落出来的短促的嗯了几次，听在丁晓佳耳里，却异常地催情，手指所到之处，越来越湿，像是那地里的芦荟，一不小心戳破了，黏糊了满手，一次次地按压辗转使得身下之人眼神逐渐涣散，迷离，晓佳......晓佳......那一声声呼喊，更像是泅渡，□□声混合在一起，潮水渐渐地涨了起来，腿间的酸胀让她不由地曲了曲腿，那更像是一种迎合和邀请，丁晓佳还是费了些劲儿才找到地方，那种体验，太生涩了，又很紧张，却又带着紧张的刺激，程香玉一手紧紧地扣着丁晓佳的后背，惊呼出声，晓佳... 第10章 怎么了?丁晓佳也有些害怕地不敢乱动弹。 程香玉微张着唇，头微微往后仰着，细碎的发丝混合着汗液粘在脸上，她眼神半微着，已是睁不开。 她现在怎么能好说怎么了呢，她还能怎么呢?她这第一次被人这样地进入，丁晓佳又稍微胡乱动了动，动情的程香玉眼里湿湿的，她主动搂过丁晓佳，亲了上去，那一场欢爱很自然，当然也有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比如丁晓佳会问，玉姐，你这，怎么?怎么这么紧? 程香玉能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啊，她只能一次次地用嘴堵上去，以期待丁晓佳在床上能少说一些话，但完事以后，丁晓佳还是有很多问题，玉姐，我们刚认识的那天晚上，就你成亲的那天晚上，你说你害怕，你是害怕这个呢?那今晚，也没见你害怕啊。 程香玉佯装温怒地掐她手掌心，她整张脸都埋在了丁晓佳的颈窝里，但也不大甘心，没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驳斥道，那能一样吗?那以前我不是听说，听说那什么会很疼吗?我没有那个过，我当然害怕。 那我，你就不怕了?丁晓佳这姑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你能一样吗???程香玉气结，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我自然不怕你，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怎么独一无二了?丁晓佳搂着她的腰，觉得这样和程香玉睡在一起，真是太好了，还有那个事儿，那个事儿真挺好的，特别是听到程香玉的声音，像是因为她，玉姐得到了满足，那个时候玉姐的那张脸，让她想要她，想一直这样。 两人都有些累了，闹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 翌日一大早，两人都还熟睡着，只因夜里折腾太久了，本来就紧张，精神高度集中，做完就很累了，按照往日，程香玉早就起来，然后溜回董家的房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但昨晚她那样跑出来，怕是大家都知道她躲晓佳这儿来了。 咚咚屋外响起敲门声，丁晓佳很少听到敲门声，所以也没醒，她抱着程香玉，睡得很沉，程香玉醒了过来，听到那敲门声，更是一惊，忙从困顿中惊醒过来，这会儿丁晓佳也醒了，身子僵住，不会是董建军找上门来了吧? 程香玉一下就抱紧了丁晓佳的腰，意识到有些不妥，她这才轻轻松开，但很显然，她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有些害怕了。 我去看看。丁晓佳穿上衣服，就要下床，程香玉牵住了她的手，丁晓佳拍了拍她，没事的，在我家，他还敢干嘛啊，再说我哥还在后院呢，有什么事我会喊丁大柱的，你别怕，你就呆这儿。 丁晓佳在门后问了问，谁啊? 晓佳姐，是我。 丁晓佳一听那女声，这不是董家那煮饭的丫头吗?丁晓佳睡眼惺忪地开了一点门缝，干嘛啊?一大早的。 我们家大少奶奶呢?老太太叫人了，一直没看到大少奶奶，在发脾气呢，派我来找人。 你找你家大少奶奶，上我这儿找干嘛呀?丁晓佳抓了抓头发，别打扰我睡觉。 哎哟，晓佳姐，你别为难我了，你看我这找我家那少奶奶都找了一大早上了，我找不到她，回去我也得挨骂，平日里少奶奶和你关系最好了，昨晚那么晚，她不上你这儿来，她还能上哪儿去啊? 不知啥时候，程香玉已经穿戴好出来了，总不能一直躲在晓佳这儿，董建军那人混账起来，六亲不认的。 你咋出来了? 我总得回去说一声。 我和你一起去。丁晓佳担心她，可再不敢放她一个人回去了。 两人回了董家，一切都风平浪静，估计董老太太看到丁晓佳来，也没说什么，丁晓佳很谨慎，问了句董建军呢? 昨晚喝多了，还在睡呢。 第10章 第十章 这不要脸的倒是睡得安稳，丁晓佳瞥见董老太太正坐在桃屋正中，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找了程香玉这么久，她好像也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倒和颜悦色地对丁晓佳说，晓佳来了?吃过饭了吗?香玉也没吃吧?先坐下吃饭吧。她面色那样淡定，像是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程香玉心寒，她真的还要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但程香玉还没有发作，只是下人拿来碗筷，她和丁晓佳吃着早饭，吃完后，老太太让程香玉推进里屋，似是有话要单独和程香玉谈，丁晓佳有些担心，站在门外一边焦灼一边侧耳倾听。 没多久，就瞧见董建军睡眼惺忪地起来了，见丁晓佳来，还油腔滑调道，晓佳来了?啊，对了，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没一会儿，把一包递给了丁晓佳，丁晓佳看也没看，就给扔在了地上，董建军眼皮子抽了一抽，却还是强忍着，脸上笑容还挂着，将那帆布包从地上拾起来，往院子里一扔，挑了挑眉，不屑地笑道，怎么的?我晓佳妹妹不喜欢哪?下次再给你带你喜欢的。说完跨腿在桌上吃饭。 丁晓佳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他，她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也跟着到了餐桌，挨董建军一旁坐着了，你能放过玉姐吗?丁晓佳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第11章 董建军一条腿跨在凳子上一边吃饭，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毫无羞耻地回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嫂子?你别给我装傻，你那是犯罪!□□两个字丁晓佳真是讲不出口。 董建军咧开嘴笑了笑，犯罪?我犯什么罪了?他完全不以为意，而后却突然贴近丁晓佳耳边说道，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嫂子，就是嫂子才够味儿呢。 你不要脸!你是个畜生!丁晓佳破口大骂，一巴掌就扇在了董建军脸上，董建军一愣，反手一巴掌抽得丁晓佳一个踉跄，你他妈有病哪啊?以为你自己是谁呢?在这儿撒野。 丁晓佳手里抡过那长椅就朝董建军砸了过去，董建军没来得及躲，砸到脚，弯着腰嚎，气急攻心，抓过手边的铁锹就要往丁晓佳身上使，□□妈，你是不是疯了。那铁锹抡在空中被人反手夺了下来，干嘛呢?这一大早的。就只听一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低吼了一声。 你他妈你家妹是被疯狗咬了一大早跑我家来咬人。 场面混乱极了，慌乱中房间里的程香玉冲了出来，面色沉重，冲进了自己房里，没一会儿，就见程香玉收拾了几件衣裳，董建军昨晚没得逞，今早再被这么一闹，心里更烦地要命，见程香玉这架势，更是着恼，怎么的?想跑啊?跑哪儿去啊?一伸手将程香玉手中的衣服给扔在了地上。 丁晓佳见状，就上前把程香玉护在了身后，董建军挑着眉，丁晓佳，你干嘛?你他妈给我滚，这我家事。 啥就你家事了?你大哥死好几年了，玉姐不是你们家奴隶。 我再说一次，你给我滚回你家去。董建军往身后丁大柱瞧了一眼，丁大柱，我再给你一面子，你把你妹弄走，再不弄走，别怪我不管小时候的情义。 丁大柱平日里不爱和董建军打交道，知道那就是一混蛋，而且是不怕天不怕地的混账东西，但再看到程香玉被欺负成这样，他只好出言劝慰道，建军，有什么好好说，都是一家人，别动手。 艹，谁他妈和你们是一家人?你们姓什么啊?也配和我叫一家人。董建军一挥拳一拳砸到了丁大柱脸上，丁大柱实在忍不了，和董建军扭打成一团，丁晓佳暂时顾不上丁大柱，搂着程香玉就要往外走，却哪知道，在慌乱中，董建军还能抽出眼来盯着说，你们他妈的都是死的吗?把她两给我抓了，锁上。 局面僵持着，好在董家下人也只是做做腔调，那老太太不知道在嚷着什么，丁晓佳和程香玉刚逃出院子，就被身后似乎打赢一仗的董建军给追了出来，动静闹太大了，乡里乡亲地全围了上来，把她两给我围住。村里人大多不敢惹董建军，那些人缩小了范围地把丁晓佳和程香玉给围困住了，丁晓佳啊，还有我嫂子，这两个臭娘们不要脸，乱搞在一起，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乱搞啊你们?就是睡在一起，摸来摸去，变态!董建军啐了一声往地上吐口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念头编来这个，那些围在一起的村民脸上显示着鄙夷之情，纷纷恶心地骂道，我就说这董家寡妇，这也太恶心了。 是啊，就说这晓佳村里谁也看不上，原来是个怪物啊，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呢? 就是就是，我就说总在后山看到她们两个人凑一块儿，成天形影不离的。那经常偷男人的黄家媳妇也补充道。 哎哟哟，这都是什么事儿哦，伤风败俗哦。众人起哄道，好多人都涌了上来，冲着丁晓佳和程香玉指指点点，丁晓佳没有办法，趁乱又冲回了董家的屋子，她熟门熟路地在厨房里找了把菜刀，董家没人了，都在院子里围着程香玉骂，丁晓佳把刀架在了老太太脖子上，老太太一向淡定的脸色变了变，晓佳，你别胡来。 胡来的是你宝贝儿子。丁晓佳将一旁的铁铲往院子中间扔，喊了董建军一声，把我们放了。 董建军瞧着这一幕，更是要气爆炸了，一下就窜了上来，把我妈放了。 我让你把我们放了。 这会儿丁大柱早已起来了，嘴角都被董建军揍出了血，丁晓佳在丁大柱耳边说着什么，没一会儿，丁大柱把董家那拖拉机开了出来，丁晓佳拖着那老太太，老太太已经从轮椅上滚了下来，人群渐渐散出一条道来，丁大柱把程香玉扶在那拖拉机上，又和丁晓佳将老太太也扶了上去，丁晓佳那菜刀架在老太太脖子上就没撒手，老太太嚷着作孽啊作孽。 你要干嘛?董建军步步紧逼，带着那些村里的人。 丁晓佳红着眼，像发了怒的狼，她冲董建军嚷道，畜生，你要敢叫人来追我们，你就等着你妈死在道上吧。 你敢!我妈要是少一根头发，我都会拔了你们的皮，还有你丁大柱，你助纣为虐，我他妈不抓到你们，我誓不为人。 董建军的暴躁怒火声被淹没在了拖拉机的轰鸣声中。 第11章 第十一章 那一路，丁大柱把拖拉机开得很快，程香玉和丁晓佳身子挨着身子地靠在一起，太荒诞了，也太可怕了，对面坐着有些虚弱的董老太太，几人中间是扔弃在一旁的，带出来的董家的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十一月，山风凉，这一路颠簸，吹得人瑟瑟发抖，丁晓佳只得和程香玉抱得更紧了些，那老太太的眼睛里有怨愤有恶毒，快要到镇上了，丁大柱却突然停了车，他扶着程香玉从那拖拉机上下来，又摸了摸裤兜，将裤兜里的一点零钱全塞在了程香玉手里，你走吧，我只能送到这儿了，到了镇上，眼线液挺多的，自己小心些，拿着这些钱跑远一点，液别在镇上呆着。 第12章 丁大柱以为丁晓佳要和她一起回去的，却没曾想丁晓佳搀着程香玉站在了一起。 哥，我和玉姐一起走了，我也不回去了。 丁大柱一愣，愣了很久，却又仿佛有些认命地点了点头，他又在衣服口袋里摸，却什么也摸不出来了，天阴沉沉的，雨似乎马上就要下下来的样子，丁大柱没了办法，四下望了望，这逃难一样的，谁也没准备东西，丁大柱凑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眼一横，恶狠狠地骂了句，你们真是造反啊你们。 对不住啊。丁大柱瞄到老太太手上的戒指，老太太手一缩。 别让我伤了你，那是晓佳，你也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丁大柱一边说一边从老太太手里把戒指和手镯扒拉下来了，塞丁晓佳手里，丁晓佳手有些凉，他捂了捂，小声说道，也好吧，两个人能有照应，都小心些，马上去镇上坐车去县里，县城也不要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更不要给我写信，啥都没带，这你仔细揣着....... 哥，你和我们一起走吧，董建军不会放过你的。 我哪儿成啊，你嫂子还在呢，没事儿，他最多再揍我几顿，你们快走。丁大柱推了推她们，丁晓佳握着那董老太太的黄金戒指和翡翠手镯，不知怎的，眼里涌出泪来，她没再看了，回过头，和程香玉并肩走着，直接就奔车站了，好在镇上往县城的车每天有两趟，到了县城，天都黑尽了，两人都很迷茫，也都很害怕，丁晓佳一年能有一次进县城的机会都不错了，站在县城的车站口，两人都不知道去哪儿，天黑了，汽车全都停了，程香玉晕车，一路吐，脸色不大好看，再加上这一路惊心动魄的，也受了不少惊吓，丁晓佳捏着丁大柱给的那些钱，只好找了一间便宜的店住下，一直等烧了水，洗漱完，躺在床上，程香玉才揪着丁晓佳的胸口无声地哭了起来，丁晓佳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跑了这么远，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程香玉平复了一下，抹了抹眼泪，人稍微平静了些，但眼里全是绝望，她看了看丁晓佳一眼，有些艰涩道，晓佳，我害了你。 丁晓佳呆滞了一下，转而用手背擦了擦程香玉脸上的眼泪，说啥呢? 这些本来，都是我自己的事儿，现在害得你，害得你得和我一起跑出来，你再也回不去了。 谁爱回去谁回去，我本来就不想一直呆那儿。丁晓佳拍了拍她的脸，你别瞎想了，真的，这次能跑出来也挺好的，省得你一直留在那儿受罪，再这样下去，迟早不知道那畜生会把你怎么样了。 老太太让我嫁给他。程香玉毫无情绪地说道。 什么?她?什么时候给你讲的?丁晓佳气地坐在了床头。 就今天早上，她把我叫进去的时候，给我说了很多，但主要就是这个意思，让我再嫁给董建军。 丁晓佳皱着眉，欲哭无泪，有毛病，老疯了吧，真想一辈子把你困在董家啊?你卖给他们家了啊?死了一个还能往下拨呢?那董建军死了是不是还得把你往董建民身上扒拉，把你当啥啊?气死我了。丁晓佳气得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程香玉怕她气太狠，伤了自己身子，又给她拍着背顺气。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丁晓佳又想起白日里那些围上来的村民，那成天偷别人家男人的黄家媳妇都好意思跳出来数落她们，她有什么资格?她?丁晓佳气得满脸涨通红，那些砸过来的碎言碎语，董建军恶人先告状的丑恶嘴脸全都化成了那咬破下唇的血腥气里。 程香玉抱着她，两人就那样相拥着，哭了一小会儿，丁晓佳是被气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也不敢再在县城里停留，怕董建军又派人追上来，来到了车站都很惶恐，程香玉拉着丁晓佳的衣袖，咱们去哪儿啊? 丁晓佳望着车站里人来人往的，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程香玉摇了摇头。 那哪里最远我们就去哪儿吧。 只可惜，丁大柱给她们的钱，够不到那最远的地方，于是，折中，去了饶城，初到饶城，她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地儿离明月村离安民镇到底有多远，只知道那县城的小巴又从天亮坐到了天黑，程香玉一路晕车，吐得不成人样，丁晓佳很怕她吐死过去，出了车站，程香玉一直靠在丁晓佳肩头，两人只好找了一地儿歇着，而丁晓佳却十分发愁的是，丁大柱给她们的钱已经用完了，为了跑得足够远，她把剩下的所有的钱都买了那两张车票，她没想到一到地儿，天都黑了，她心里计划着到地儿了能把那戒指给卖了，两人能暂时有点钱，可这会儿，瞧着家家户户都关了门了，这今晚上可怎么办啊?大晚上的，冻都能把两人给冻死。 第12章 第十二章 丁晓佳抱着程香玉坐车站外面发着愁，两人都很狼狈，特别是程香玉，她因为这两日晕车，整张脸白得像一张纸，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吧?可这陌生的地方，就连医院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程香玉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不要紧的。 丁晓佳心里盘算着，今晚怎么着也得找个店住下来，明天去把戒指什么的卖了，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再说。丁晓佳扶着程香玉起来，这会儿有个大婶凑到两人身前，住不住店啊?两位姑娘? 第13章 住啊，多少钱一晚上啊?丁晓佳这儿正犯愁呢。 不贵，20，20一晚上，住吗? 丁晓佳一听这价钱这也不算贵了吧，当然和安民镇比不了，安民镇上的旅店5元一晚上，在哪儿呢?远吗?丁晓佳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她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可想着总得找办法先住下再说吧，等她明天去卖了戒指有了钱至少就可以交房费了啊，所以丁晓佳也没吭声，却听那大妈说，不远，不远的，一会儿就到了，来上车吧。那大妈把不远处的摩托车推了过来，丁晓佳让程香玉先坐上去，丁晓佳再跨腿上去，将程香玉抱住了，那还是丁晓佳第一次坐摩托车，这东西只有安民镇几家有钱人有，那夜，不知道几点了，只觉得这饶城比明月村还冷，这大冬天的，身上似裹着又湿又潮的抹布，风一吹，冻一寒颤，再加上这摩托车开得，阴风像刀子一般地割在脸上，丁晓佳怕程香玉太冷，只能紧紧地贴着她，不知道开了多久，有那么一会儿，丁晓佳感觉都下雨了，一颗一颗地挂在头顶上，丁晓佳有些着急了，还没到吗?不是说很近吗?可那大婶却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一直骑着那摩托车径直往前走，走的路越来越荒凉，就连路灯都很远才有一盏了，好不容易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那大婶终于把车停了下来，可这儿，也并没有什么旅店啊，不知何时，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一辆摩托车，摩托车上下来三个男的，上前来将丁晓佳和程香玉团团围住了，程香玉紧紧拽着丁晓佳的手，丁晓佳将她护在身后，你们谁啊?你们要干嘛?不是说好的住店的吗? 别废话，把戒指交出来，还有什么来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恶狠狠地冲丁晓佳嚷着，又回头问一旁的大妈，玉镯子好像，还有金项链。 这原来是一伙的，丁晓佳也不知道这都是遭遇了什么，能遇到一群打劫的，只好求饶道，几位大哥，行行好，我们都是逃难出来的，你看我们两连行李都没有，请你们放过我们行吗?你们刚才讲的什么戒指金项链，你看我两像有的人吗?实不相瞒，我们连今天晚上住旅馆的钱都没有的......没等丁晓佳说完，一男的朝着她心窝子就是一踹，哪他妈那么多废话啊?程香玉见这样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后就朝那踹丁晓佳的男人打了过去，只是哪是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的对手，那来接头的大婶扯过程香玉的头发，那三个男人在丁晓佳身上摸着，没一会儿，就把戒指和手镯找到了，又踢了丁晓佳几脚，丁晓佳一边捂着身体一边骂。 □□妈，这两女的还挺烈，要不弄回去吧?几个男人正猥琐地说着，就听到那大婶抓了那几个男人一把，走了，有人来了。几人把丁晓佳身上的戒指和手镯一抢而空后骑着车就跑掉了，雨渐渐下起来了，雨丝越来越密，丁晓佳蜷在地上，程香玉忙上前抱着她，晓佳?晓佳?你有没有事?你不要吓我啊。 丁晓佳却一把把程香玉给抱住了，太难了，怎么能这么难呢?为什么连老天都这样?下什么雨啊?她和程香玉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抢了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俩一无所有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守住......\& 晓佳，晓佳，你听我说，那东西没了就算了，只要你人没事。程香玉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哭得满脸是泪。 干嘛呢?这是?不知何时，一骑着自行车的人将自行车停在了两人面前，那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一手骑着车，一手撑着伞，自行车上的车灯先晃过程香玉，而后又晃过丁晓佳的脸，这是怎么了?遇到飞车党了? 丁晓佳和程香玉都不知道什么是飞车党，但经历刚才那一下，两人都有了警惕，丁晓佳更是脸色铁青地望着眼前这不明来路的人，不肯吭声。 倒霉催的，这种天遇上飞车党。那人看起来像个男人，身材修长，可那声音听起来又像是女生，女里女气的，那人从身上摸了10元钱出来，给了丁晓佳她们，就推着自行车走了，她就住在附近，回到家，宋乔就把已经淋湿的外套脱下来，白色t恤下平坦的小腹露了一下，宋乔将自行车上的鱼取下来，在水池里洗过后就扔锅里煮了，天太冷了，她又烧了些水洗了洗脸，但心里却是有什么东西梗在那儿，她轻轻扒开窗户，这一片，路灯少，但不远处那两个蹲在地上的女人怎么还在那儿?这么大雨也不回家，也真好笑，被抢了也就算了呗，最近飞车党太猖狂了，宋乔望着这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撑了一把伞就出了门，你两怎么回事啊?这么大雨怎么不回家啊?唉，先到我家躲躲雨吧。宋乔望着自己手中仅有的一把伞，把那伞递给了丁晓佳，自己则将外套上的帽子给扣了上来，她领着程香玉和丁晓佳进了屋，那两人全身像泡在水里似的，站那儿就是一堆水渍。 第13章 第十三章 宋乔不得已只好拿了一张干净毛巾给两人擦拭着，她也没什么空管两个人，她这刚下了班还没吃饭呢，她给自己熬着鱼汤，鱼汤里又加了豆腐白菜。 丁晓佳和程香玉稍微擦干了些身子，程香玉一直很担心刚才丁晓佳被打，有没有被伤到，可以说，两个人都十分悲惨了。宋乔将鱼汤端桌上，瞅了瞅两人，正好看见丁晓佳脸上的污渍，她不之前烧了热水吗?又给丁晓佳指了指，让她去洗把脸。好在丁晓佳只是被踹了一下，踢了几脚，都是外皮子伤，那几个人抢走了东西，但也没有把她往死里打，丁晓佳和程香玉站在宋乔屋子里，有些局促，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这会儿，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坐吧，你们吃过饭了吗?宋乔只是随意地问了问，却听见了丁晓佳的肚子恰逢事宜地发出了几声咕咕声，宋乔暗道她就不该问，骑虎难下，她只好回身又取了两个空碗来，吃吧。 第14章 丁晓佳也就不客气地给程香玉盛了一碗汤，这两日，逃难的日子，两人根本就没好好吃东西，这一会儿，喝到热气腾腾的鱼汤，才觉得活了过来，三人也不怎么说话，都埋着头吃着，程香玉因为一直晕车，没什么胃口，吃得少，倒是丁晓佳这几日，饿狠了，鱼汤都喝了三碗了，等宋乔一筷子再下去的时候，鱼肉也都没了，汤还剩了一口，这人，也还挺不客气的，宋乔只好放下碗筷，又折身去厨房，煮了一点面条，给丁晓佳又煮了一碗，你们不是本地人啊? 不是。吃了别人的东西，丁晓佳也就对眼前这人的戒备心减少了一些，更何况这人又是给她们拿伞又是请进屋拿干净毛巾给她们擦拭身子的，想来应该也是个好人了。 那你们打哪儿来啊? 安城一个村子。丁晓佳随便胡诌了一个名字。 安城?宋乔瘪了瘪嘴，听都没听过的地儿，想来是离这里太远了。你们这是刚在车站是不是就被飞车党的掳来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丁晓佳的戒备心又起来了。 不是给你说了吗?最近飞车党的很猖狂，因为最近警察们都忙着办大案呢，没空管他们，他们就可劲儿造，小心些。那宋乔说得可轻描淡写的，这可是她和程香玉的全副身家了，不过丁晓佳想来也是算了，她和程香玉没出生命安全都算好的了，就当舍财免灾吧，再说那财，本来也不是她们两的，只是，现在身上分文没有，这以后的日子可得怎么办啊?还别说以后了，就这今晚这日子可得怎么过呢? 面条吃过了，鱼汤喝过了，热水洗过脸了，干毛巾也擦了擦身子了，宋乔洗好碗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看着两人，气氛是有些尴尬了，这?几个意思呢? 那个，请问怎么称呼? 宋乔。 宋小姐。丁晓佳客气地喊道。 宋乔嘴不自然地咧了咧，还很少有人叫她宋小姐。 谢谢你啊，宋小姐，你是一个好人，真的很感谢你，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今儿天色太晚了，我们可不可以在你这儿将就一晚上? 啥?你看我这破庙.......宋乔话还未说完呢就瞥见一直未怎么做声，脸虽然煞白煞白可都特别好看的女人眼眶红红的，那本来后面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宋乔见她也就喝了两口鱼汤，一看，就是身子骨有些不行了，宋乔叹了叹气，你看我这儿地儿，确实也没有多的地方给二位住了。话音刚落，就瞧那生得娇俏的女人眼泪哗一下流了下来，又扯了扯那丁晓佳的衣裳，宋乔望着她又见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这一软，就直接软到了让这两个女人睡床上，而自己只能窝在沙发上的命，之前，宋乔还是有些警惕地问了一些问题，你们?这是什么关系? 姐妹。丁晓佳回道。 来饶城是做什么来了? 想来做买卖，本钱被偷光了。丁晓佳胡诌道。 宋乔其实也没真心想打算刨根究底地问清楚，但想着要留这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在自己家里住一晚，总要象征性地问一问，宋乔又起身烧了两桶热水，可以供两人洗澡，可这两人就连换洗衣服都没有，连行李都偷了?这些杀千刀的飞车党，咋这么缺德。宋乔只好又拿了自己的两件干净衣裳给两人，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程香玉。 玉姐?你是不是不大舒服?那宋乔往前贴近了些。 丁晓佳皱了皱眉，这人喊得也忒亲昵了，但丁晓佳也不好说什么，这寄人篱下，更何况宋乔往抽屉里翻着什么，递丁晓佳手上，给你姐冲一杯喝下去吧，我看她可能淋了雨感冒了。 丁晓佳捏着手里的头疼粉朝宋乔道了谢，给程香玉服下，这才躺在了床上，程香玉吃了药有些晕乎乎的，熄了灯，黑暗中，摸了摸丁晓佳的脸，凑近了亲了亲，打得疼吗? 还好，没事儿的，你别担心。丁晓佳其实现在胸口都还有些疼，但她不想程香玉担心了，这一路，担惊受怕，受侮辱，受够了，咱们睡床上，倒把人家小宋给挤走了。程香玉温柔地窝在丁晓佳怀里轻声说道，是，宋乔是个好人，终于也遇到一个好人了。 这陌生的床，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地方，仿佛只有这一刻，丁晓佳才彻彻底底地觉得，她们真的离开明月村了，逃出来了，这么远，董建军该找不到她们了吧，分明就是那畜生□□未遂，这还倒打一把，丁晓佳紧紧地抱着程香玉，以后，就只有她和玉姐在一起过日子了，她再也不要让玉姐受那样的苦，遭那样的罪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那天晚上，程香玉睡得并不安稳，连日的奔波，加之身体不适，逃难一样的生活，陌生的地方都让她感到很不安，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小宋家的床板似乎很硬，她有些难受，起初还翻来覆去的，可这些动静却总是惊扰到丁晓佳，她翻了两次身，就不敢再动弹了，丁晓佳闭着眼，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怎么了?难受吗?她没敢出声，没一会儿，就听到丁晓佳平稳的呼吸声，晓佳太累了，一路上陪着她担惊受怕，甚至还挨了打，程香玉头有些疼，将脑袋更紧地贴在丁晓佳的怀里了，不管遇到什么，不管遇到多少恶人，都还有晓佳在身边，不是吗? 第15章 程香玉很少去怜悯自己，觉得自己命苦什么的，她很小就懂事了，家里姐妹多，父母照看不过来，她得帮着照顾妹妹们，就每天做饭都很累了，还要上山帮着割猪草，但家家户户好像都是这样过来的，能嫁给董建国她心里还是很欣喜的，尽管这段婚姻并非自己所愿，但董家有钱，董建国对她也挺好的，可谁能料到呢?她的苦难竟然就从成婚那天开始了，老太太一边对她好一边精神虐待她，后来再成天地被董建军骚扰，她是董建军的嫂子啊，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好在这一切都有晓佳在，那个只需要几步就可以到的晓佳的家才让她觉得安全，她想得很累了，迷迷糊糊中开始做梦，梦里支离破碎的，一会儿梦到董建军又追来了，晓佳被他们的人绑了，而自己，则被董建军一把推倒在地上，董建军像条狗一样地扑了上来，她又哭又叫，却怎么也推不开董建军，突然董建军的脑袋就被劈成了两瓣，血递在她的脸上，糊在她的腿上，她看到晓佳发了疯一般地不知从哪里拿的锄头朝董建军身上砍了去，而来晓佳就被抓了，她不让那些人把晓佳抓走，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第二天早上，宋乔揉着眼睛进屋拿衣服，一时好奇，没忍住，就看到特别诡异的一面，那个叫玉姐的女人正满脸是泪，紧闭着眼地紧紧揪着那丁晓佳的领口，可玉姐的脸像都是埋在那丁晓佳的胸口了，虽然丁晓佳那女人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胸，这姐妹的感情都好成这样了? 丁晓佳有些警觉地醒了过来，睁眼就瞧见满脸写着不怀好意的宋乔盯着程香玉看，兴许丁晓佳早晨刚醒过来，再加上平日里很少见到宋乔这样短头发看起来很有男子气的女生，一瞬间把她和那些总把眼神往程香玉瞄的那些臭男人放一块儿了，她急忙把被子扯过来盖着程香玉的脸，你干嘛呀啊? 哎哟，舍得醒啦?你没看你姐哭成那样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经宋乔提点，丁晓佳这才摸了摸程香玉的脸，满脸的泪，心疼地要死，程香玉还在哭，呜咽着，似是喘不过气来。 玉姐?玉姐?怎么了?我在这儿呢。丁晓佳拍这程香玉的脸，将那人从梦中唤醒，程香玉惊醒过来，看到现实中的丁晓佳，再回味着刚的梦，哭得更厉害了。 宋乔哎哟了一声，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这姐姐生得倒是美，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哭就让人心碎，宋乔平日里不是个心软的人，主要她平日里顾着自己都挺难的，哪腾得出手来再心疼别人啊，也不知道这姐姐是怎么的，像全身都是伤疤似的，怪惹人疼的。 宋乔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只觉得这姐妹情深，好像也太深了些，宋乔没有兄弟姐妹，理解不了这样的亲情。看在程香玉长得好看的面子上，宋乔心善地给两人做了早饭，想着两人吃过早饭就该走了吧，倒是没一会儿，就见丁晓佳稍微梳洗地像个人似的起来了。 起来了，吃饭吧，你姐呢?宋乔问道。 谢谢你啊，宋乔，谢谢你收留了我们一夜。 宋乔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暗道不好，果然，就听见丁晓佳讲道，我........ 我们可以暂时在你这儿多呆几天吗?主要是我.......我姐感冒还没有好，然后，这两天，这两天我会去把我的东西找回来，到时卖了钱，我可以，可以把这几天借住在你这儿的钱，给你的。丁晓佳说得很艰难，宋乔听得很头疼，还要住?还有啥?你要把你丢的东西找回来?宋乔一听还真是天方夜谭，你知道飞车党都是些什么人吗?你还要找回来，别找了，小心把自己小命砸进去。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我感觉你应该知道。丁晓佳认真地讲道。 宋乔没搭理她，挥了挥手，说了句疯子。本来想叫她们马上卷铺盖走人的，可见床上还躺着一个病人，那病人还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宋乔再一次后悔昨晚一时心软把人请进了屋，她在厨房里烧着水，你姐病了，你给她熬点粥吧，等病好了，你们就走吧，也别惦记着给我钱了，还有飞车党那事，真的，人家躲都来不及呢，你就别去主动招惹了。 我不可以去报警吗?丁晓佳问道。 可以啊，但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最近警察们没工夫来管这个事儿，最近接连死了好几个人，听说是连环杀人案，警察们正被这事儿搅得头疼呢，你觉得他们还有工夫来管你掉的东西吗? 丁晓佳听着皱眉，只觉得这饶城的治安是不是也不太好了，宋乔中午得去厂里上班了，走的时候望着这屋里的两个陌生女人，心里还有些忐忑，想着不会把家偷了吧，后来想想，她这个破庙，哪里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那天，丁晓佳一直伺候着程香玉，程香玉躺在床上，喝了粥，又吃了些宋乔家里的头痛粉，昏昏睡睡了一天，只丁晓佳心里盘算着该上什么地方去把那些东西找回来，要不她和程香玉分文没有，这该怎么生活得下去。 第15章 第十五章 程香玉病了两天，好在吃了宋乔家里那快要过期的药，已没了什么大碍，丁晓佳每天伺候着熬粥做饭什么的，这天晚上，宋乔白班，傍晚下班回来就瞧见只有程香玉一人在帮她打扫屋子，程香玉见她回来，有些腼腆地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宋乔虽然心里有些嘀咕，老觉得这两人咋就一直赖在她这破庙不走了，但那两天程香玉生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玉姐好些了? 第16章 嗯，好多了，谢谢你啊小宋，这两天真的是麻烦你了。 宋乔客气地笑了笑，心想着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啊，四下望了望，却只有程香玉一个人，那谁呢?你妹妹呢? 程香玉一愣，半响反应过来她在说丁晓佳，她摇了摇头，下午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在睡觉，好像听她说出去一会儿，但具体去哪儿，不知道她说了还是我没记住，可能出去转了一圈吧，这两天她一直照顾我，可能呆得有些闷了。 宋乔有些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可能出去熟悉一下这儿的环境吧，你们是要在这个地方定居吗?你们在饶城没有亲戚朋友?那你们来这儿干嘛呢?饶城又不好。宋乔一边脱下工服一边问道，她有些好奇，又觉得有些奇怪，见厨房里灶上熬着东西，她揭开锅盖一看，倒熬了两条鱼，她可没买鱼，这鱼哪儿来的?总不能是这两人买的吧?不是说她们一分钱都没有的? 这好像是晓佳早上在菜市场拎回来的。程香玉脸色微微泛着红，她放下手里的拖布，想要握握宋乔的手，又觉得有些唐突，她一双手悬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得在裤腿上搓了搓，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宋啊，我们这两天在你这儿吃你的，住你的，这些钱，只有以后还你了，我们非亲非故的，承蒙你这样的担待了......程香玉还没讲完，宋乔就忙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无所谓了。宋乔就是这种给点糖就腻得慌的人，虽然之前心里一直犯嘀咕，但只要程香玉说一两句这种感恩的话，宋乔心里就舒坦了，宋乔是个孤儿，之前一直由一个捡垃圾的带大，后来，费了很多周折，才把宋乔弄到那个厂里去做工，前几年老太太走了，从此就剩宋乔一个人了。 丁晓佳一直没回来，程香玉不想让人家宋乔饿着肚子，就让宋乔先吃晚饭了，程香玉想等丁晓佳回来一起吃，陪宋乔坐在桌子上，也没动筷子，宋乔劝她，你这身体刚好一点，就不要饿肚子了，不过这人，这么大晚上，怎么还不回来? 丁晓佳是夜里十二点多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一身狼狈，她喘着粗气，程香玉一直在担心她，只坐在床上一直也没敢睡，就连睡在沙发上的宋乔也一下就蹭了起来，顶着一头杂乱的头毛，揉着眼睛，望着眼前人，程香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丁晓佳面前，有些着急，可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表现地过于关心，只是这一晚她都担惊受怕的，不知道丁晓佳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饶城上哪里去，夜里十点多的时候，她出去找了一下的，可压根就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有些心慌，一直在房间里踱步来着，又怕吵到宋乔休息，直到这会儿看到丁晓佳，丁晓佳头发都散开了，裤腿上全是泥，右手掌心划拉了一道口子，还在流血，程香玉又怕又惊，急忙扯过纸巾给她把手包住，她甚至声音都有些抖，晓佳，你?你这，这是上哪里去了?怎么回事? 丁晓佳很兴奋，倒也没怎么在意手上的伤，她从裤兜里摸出两样东西，程香玉一看，十分后怕地一把握过她的手，你........你去........ 对，我找回来了，我们的东西，有着落了。 你这，太危险了。程香玉红着眼，向沙发上的宋乔询问着帮助，宋乔又从她那破烂的抽屉里摸出药来，又是头痛粉????二话不说地将那些粉末撒在了丁晓佳受伤的地方，丁晓佳紧紧地咬着唇，也嘶了两声，嘶完才说道，你这什么药啊?你就往这上面弄? 神药，包治百病。宋乔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以前老太太不管她什么地方不舒服，都给她用这个，因为便宜，5分钱一包，好像似乎也能治病，宋乔这会儿也清醒了，盯着她手里的金戒指和翡翠手镯，你偷回来的? 找回来的。丁晓佳纠正道，原来今天丁晓佳消失了大半天就找这个去了，她没办法，想着她和程香玉什么都没有，思来想去，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只好又跑到车站去了，果然，那天那拐带她们的大妈又在那儿，操持旧业，她一路跟着大妈，找到了他们的窝点，那戒指和手镯戴在一个女人手上，那女人看起来还挺年轻，但这年轻女人没有参与前两日抢她们东西，倒是看起来和其中一个男人很亲密，丁晓佳认出来，那男人就是那天踹她心窝子的那男人，她一直跟着那年轻女人，丁晓佳一直等到很晚，夜里，飞车党这些人，支了一张桌子吃火锅喝酒，丁晓佳又冷又饿，就看到那年轻女人的戒指每次摸一下牌都在她心里晃，丁晓佳强撑着见他们喝到身子已经直不起来，那男人搂着年轻女人就回了屋，其他人还在喝，喝得东倒西歪的，丁晓佳从角落里窜了进去，就见那一男一女还没进到卧室里就啃到了一起，窸窣中只听到那女的还存着一点理智说，洗澡洗澡，那男人油腻地应着好，一边亲，一边脱那女人的衣服，那女人也在拖男人的裤子，将男人推进了浴室，自己也将身上衣物脱了个干净，并把身上首饰都脱了下来，放在浴室门边的一张小桌子上，丁晓佳就是在这个时候把戒指和玉镯给拿了回来，但她怕这样太明显，顺带着把那女人的耳环和一个铂金戒指也给拿了，丁晓佳跑了出来，像狗一样地疯跑，手可能是翻院子的时候给划到了，脚上全是泥。 第17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 那天晚上丁晓佳一直都处于极度的紧张和兴奋中，因为手受伤，以至于就连洗漱都由程香玉代劳，折腾完都已经1点多了，宋乔脑子有些糊，稀里糊涂又睡了过去，倒是丁晓佳睡不着，抱着程香玉抱来抱去的，宋乔因为一直一个人住，她那个房间只有一道锁不上的门，非常的没有安全感，丁晓佳这连日来的阴郁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不由地有些激动地亲了亲程香玉的唇，程香玉一边推了推她，一边指了指门。 丁晓佳小声说，她应该睡着了吧。 程香玉将手指压在丁晓佳唇上，郑重其事道，晓佳，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你，你这今天要是出了事，那我可怎么办...... 我知道，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丁晓佳说着，亲了亲程香玉的手指，程香玉瞬间连脖颈都红了。 你干嘛?丁晓佳把东西拿了回来，心情好，看着程香玉这样，不由地心动。 不要。程香玉仰了仰脖子，只因丁晓佳整颗脑袋都已经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不要什么? 小宋，小宋在呢，这是人家小宋的床。程香玉讲着，丁晓佳想想也是，这也太没有安全感了，她有些颓然地趴在程香玉身上，想亲程香玉，可又不大敢了，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宋乔夜班，白天没什么事，这时才反应过来昨晚丁晓佳干了什么事，她脸色有些白地将丁晓佳拉到一旁，程香玉在厨房里煮面条。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啥?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这要是被人发现，你就不要想要你这命了。 我没有办法，宋乔，我没有办法的，你知道我昨天吓成什么样了?可我不甘心啊，要没这些东西，我和玉姐，我们怎么活啊?我们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丁晓佳闻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有馊味了，她突然转了话头，宋乔，你帮帮我。 宋乔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帮什么?我怎么帮?你们快走了吧，反正现在东西也找回来了，你两快走，可别连累到我，你这，你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飞车党是干嘛的?你在她们手里偷东西，你可真行。 这原本是我们的!丁晓佳理直气壮地说道，她也不想和宋乔说太多了，这样，宋乔，我们相识也是一种缘分，这几天承蒙你的照顾，我们住你这儿，吃你的，我应该给你钱的，我现在，只要这东西卖了我就能给你钱了，但我知道这东西不能在饶城里卖了，你帮我想个办法，让这两东西脱手，换成钱了，我就有钱还你了。 我哪有什么法子。宋乔两手揣衣袖里，这些事她躲都来不及呢，但最后在丁晓佳的软磨兼施下，宋乔领着丁晓佳在隔壁城把两东西卖了，丁晓佳换了一笔钱，给了宋乔一点，又拉着宋乔去买了一些她和程香玉的衣服，宋乔也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紧张之余也不免觉得有些刺激，忙了一天，两人才在一个面馆点了两碗面，宋乔把卫生筷一分为二，我有些好奇，你两?你和你那个玉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丁晓佳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人? 就我感觉，你两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逃到这里来的?你说你们这说要是跑饶城来投奔亲戚，你两连换洗衣服都不带的?什么行李都没有的?这是后来宋乔才明白过来的，飞车党的一般都抢金银首饰的，从来不会要行李，又怎么会偷着两人的衣服呢? 见有些瞒不住，丁晓佳只好把程香玉在董家遭遇的一切对宋乔说了，只是掩盖了她和程香玉的事儿。 哈?玉姐结婚了?不过看起来也挺像的，这样说来，是挺惨的。 什么看起来像?丁晓佳有些皱眉地问。 就是看起来玉姐就，就有些不一样，一看，就是已婚妇女。 丁晓佳的脸有些黑，宋乔觉得有些无厘头，但还是继续说道，就是有那种，那种成熟女人的丰腴，你不觉得吗? 丁晓佳上下将宋乔打量，宋乔实在是太英俊了，要不是听宋乔的声音，宋乔整个人都看起来像男生，以至于丁晓佳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会心生误会，这会儿听到宋乔对程香玉的评价，再想到宋乔看程香玉的眼神，心里不由地有些不是滋味，丁晓佳一向野惯了，说话也经常是直冲冲的，也不怎么经过大脑地说道，你该不会是喜欢我玉姐吧? 哈?挺喜欢的。宋乔想也没想地回道，玉姐比你好相处，人也好。 宋乔根本没想到那一层，也根本不知道为啥丁晓佳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黑，丁晓佳刚要发作，就只见宋乔脸色一变，头靠过来，忙拉住她，别回头。 丁晓佳问，怎么了? 飞车党的人。宋乔小声说道。 丁晓佳整个人都绷着，一动也不敢动，就敲着那天那年轻女人和车站大妈从她身边略过，那大妈朝她这边望了望，丁晓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她一个凑近，吻住了宋乔的嘴，宋乔瞳孔放大，丁晓佳唇抵着她的唇，装着在拥吻的样子，余光瞥到那大妈果然收了视线，丁晓佳情急之下，就连面条也没吃完，就拉着宋乔出了面馆，两人再不敢回头地往前走，宋乔一张脸，顺带着耳朵，脖子，全红了，两人走了很久，发现并没有追上来，丁晓佳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地蹲了下去，宋乔气不过，上前将丁晓佳一推，丁晓佳不解，干嘛? 第18章 你干嘛?你刚?刚在干嘛?怎么能这样? 啊。丁晓佳叹了叹气，刚那是情急之下，我怕那大妈认出我来，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认出我，再说，你不是喜欢女人吗?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不过，还是谢谢你啊，宋乔? 什么?什么喜欢女人?宋乔怒眼一睁，瞪着丁晓佳。 第17章 第十七章 宋乔压根不知道丁晓佳在说什么，丁晓佳长舒了好几口气，这才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想着刚才她那灵机一动，再瞧瞧宋乔现在这样子，她也不免有些疑惑，她这和宋乔一直往前跑，不知道啥时候跑到了宋乔上班的厂子后面，她索性坐在了一个石墩上，她指了指旁边，示意宋乔也坐过来，宋乔心情起伏不定，但也有些悻悻地坐丁晓佳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刚经历了那一场，像是和宋乔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似的，她想着刚才的场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是她这么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出声，这笑倒把宋乔给笑恼了，你笑什么啊? 不是，嗳，就宋乔，你今年多大? 24，怎么了?宋乔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你多大了? 我?26。丁晓佳又细细看了看宋乔，宋乔头发忒短，我......我能问问你，为何?丁晓佳今天拿到钱，心里终于也踏实了，她拍了拍裤脚，其实，宋乔，我老实告诉你，我第一眼瞧见你，我以为你是男人来着。宋乔似乎已经很习惯了，没接茬，我能问问你为何穿着打扮地，这样?男性化? 宋乔伸了伸腿，没有为什么啊，我每天在厂里上班，这样，方便，而且从小就这样，习惯了，我被王老太捡回来，她就拿剪刀把我头发全剃了，光头，说我长太多虱子了，后来，就只能留这么短了，一长长，她就拿剪刀给我剪了，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也方便。 王老太?你婆婆?丁晓佳问道，宋乔眼光不知望向哪里，也没接话，不知道为什么，丁晓佳被她一席话想到了董家，她不愿再多想，倒是岔开话题道，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你了。 没啥，只是你这，你以后，不要随便再，再乱亲人了，我这，我这还没有谈过恋爱呢。宋乔抹了抹嘴。 丁晓佳瞅了瞅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哎呀，你，我刚，我刚也是情非得已，当时那情景，我看那车站那大妈，一直往我这瞄呢，我不是怕认出来吗?丁晓佳见宋乔还是皱着眉，心下一横，这样，宋乔，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告诉你一个，咱两就扯平了，行吗? 我是一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爸妈是谁，王老太收养了我。宋乔认真地说道。 就这?丁晓佳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伤害，算了，我，我喜欢玉姐。 喜欢?玉姐?你姐?她是你姐，你喜欢她，这是秘密?宋乔也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好在宋乔也不傻，她盯着丁晓佳看了一会儿，又想到之前丁晓佳问她的话，还有刚才丁晓佳问她是不是喜欢女人，她突然通透一般站了起来，你?你喜欢女人?可她不是你姐吗?宋乔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我知道了，她不是你姐。 丁晓佳身子往后靠了靠，只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就像梦一样的，她身子撑在两侧，宋乔没多久，也安静了下来，宋乔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女孩子，她皱了皱眉，问道，可是，喜欢?不都是男女之间的事儿吗?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能喜欢?宋乔拖着腮问。 丁晓佳凝视着她，而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要和玉姐呆在一起了，这辈子都不会分开。这是丁晓佳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了，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就像你，我刚才亲了你，你是什么感觉? 宋乔本托着腮望着她，却哪知道她突然转到这一茬，慌不择地地低下头去，不，不，很奇怪。 舒服吗? 当，当然不。其实因为太过突兀，宋乔并不能完全是感受这个吻的感觉。 可是我和玉姐，就会舒服。 什?什么?宋乔疑惑，却见丁晓佳已经起身往家里走了。 那之后，宋乔看丁晓佳和程香玉就总有些奇怪，因为丁晓佳给了宋乔一些钱，两人暂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只得住在宋乔那屋子里，眼见着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听说饶城那连环杀人案终于破了，这几天，警力开始逮捕飞车党那群人，丁晓佳和宋乔一起上完班回来，正看见那车站的大妈被抓住了，丁晓佳绕到菜市场又买了二两肉回来。只因丁晓佳那点钱，做买卖并不够，丁晓佳只好跟着宋乔上宋乔那厂里去上班了，程香玉也想去，丁晓佳没让，说这冬天冷，不愿让程香玉吃苦，程香玉也就每天留在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日子终于安定了下来，终于不用伺候老是折腾她的老太太，也终于没了那讨厌的男人月复一月的骚扰，但程香玉一向忙活惯了，白日里没什么事，她就在家里织毛衣，因为手巧，织的小孩毛衣好看，邻里也就给她钱，让她给家里小孩织，这眼瞅着这个月，都织第四件了，丁晓佳回到家，取过她手里的毛线，一摸她那手，冰凉，你看你这手凉的，这手都冻坏了。程香玉的手又红又肿，已经起了冻疮，宋乔把新买的肉放厨房，依在门边看到那丁晓佳捧着那手，又是揉又是吹的，宋乔吸了吸气，只觉得自从这丁晓佳告诉了她和程香玉的实情以后，已经没遮没拦的了。只是程香玉一直不知道，还瞪了丁晓佳一眼，忙把手给缩了回来，三人吃过晚饭，丁晓佳去生了炉子，一边生火一边说道，你半天在家，怎么老不生炉子啊?你看你那手冻的。程香玉没出声，丁晓佳知道她为了省钱，那你也不能冻着身子。 第19章 宋乔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好像有那么一点多余，她有时受不了，把宋乔拉到一边说，要不你两搬出去吧?真的。 行，那你退我点钱，我马上找房子。 宋乔又不愿意，宋乔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当初丁晓佳换了钱因为对宋乔的感恩给了宋乔不少的一笔钱，宋乔可舍不得退。 夜里上了床，丁晓佳将程香玉的手放在怀里暖着，我给你讲，今天，就上次抢我们东西的人，被抓了一个，我看要不了多久，那些人都会被抓住了。 那太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怎么担心了，对了，晓佳，那个，你以后顾着点小宋，你别，老当着人面，也对我这么好。 丁晓佳说，她早知道了。 什么? 丁晓佳这才把之前遇到飞车党那两个人的事，甚至包括亲了宋乔一下也一五一十地告诉程香玉了。 你?你亲了小宋???程香玉轻轻推了推丁晓佳。 对，当时，形势太紧迫。 你?你现在才告诉我?程香玉又把丁晓佳推得更远了些。 第18章 第十八章 程香玉有些不解地盯着丁晓佳，因为被推开，她和丁晓佳中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宋乔那房子，因为房门关不严实，总拿一张凳子给抵着，漏风，深冬，那夜风一吹，能冻人一个激灵，丁晓佳呆滞了一下，忙往下钻，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整个人缩进程香玉怀里，程香玉直往后躲，被她一把给楼主了，直嚷着，冷，冷，玉姐，冷死了。丁晓佳抱着怎么说都不肯撒手了，程香玉心里有些别扭，但这份别扭又只有那么一丁点，她双手抵在胸前，被丁晓佳抱得越来越紧，只得把手肘给放了下来，丁晓佳腻得慌，身上冷，就一直往丁晓佳蹭，蹭得程香玉心慌。 你吃醋了吗?丁晓佳微微抬起头来，指腹一点一点地刮着程香玉的唇角。 程香玉没做声，但眉眼微微蹙起，嘴角下垂，谈不上委屈，但心里有些不舒服。 真的，当时情况太紧急，也太危险了，我怕她们认出我来，认出咱们就完了，当时特别恐怖，我才，才那，就出此了下策。丁晓佳解释道。 程香玉平日里从来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她性格温顺，从来也不爱与人争执吵闹，就连在董家的那几年，她也是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一直默默隐忍着，就连董建军欺负她的时候，她才会爆发挣扎，可那些人不一样，丁晓佳更不一样，想着这些，程香玉不免红了眼，丁晓佳有些慌了，忙道，哎哎，你别，我错了，我...... 程香玉一直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她靠在丁晓佳的肩头，也不做声，一手环在丁晓佳腰上，她很沉默，丁晓佳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是轻轻地搂着她。 其实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来得及细细思量，有些时候，白天，程香玉一个人在家，织毛衣织着织着就容易出神，她坐在宋乔那沙发上，透过塑料布蹦起来的窗户，看不真切外面的光景，晓佳成了她生活下去的唯一依靠，可晓佳，却是女人。 她有时发愣，痴痴地等着丁晓佳下班，总是想起在明月村的日子，那个日头晒在整个明月村的下午，丁晓佳在玉米地里亲了她，那个不详的夜晚，她心里没着没落的，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邪劲儿，非得把身子给了晓佳，一个女人，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人，那些以前乱嚼舌根，说她寡妇门前臭男人多的那些人，铁定想不到她其实是和女人吧，想到那一晚，程香玉还是会忍不住地脸红，那些令人羞耻的反应总时不时地在她脑子里冒出来。 再后来，就出事了，她们逃难一样地逃了出来，她和晓佳真正成了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了，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思考她和晓佳都是女人又怎么能在一起这样深刻的问题了，日子变得细碎，被切了片似得一片一片地剥离在你面前。 程香玉轻轻的叹息跌落到丁晓佳耳里，丁晓佳心里一颤，搂过她的肩，又握紧了她的手。 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程香玉用手指在她嘴唇上抚了抚。 好。 不，不可以再亲别人，小宋也不可以。 那不是亲，那不能叫亲。丁晓佳捉过程香玉的手说道。 那叫什么? 嗯?丁晓佳沉思道，就是，碰，就像一个物体碰到了另一个物体。 那也不能再碰了。程香玉那唇角又要垂下去了。 丁晓佳很少看到她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事情，她挑了挑眉，那碰你，是可以的。说着丁晓佳就往前凑了凑，在程香玉唇上啄了一下，程香玉愣了愣，不知该做如何回应，有些恼，但又不太恼，有些羞，翻了翻身，面朝墙，背着丁晓佳，丁晓佳身子贴了上去，一颗小脑袋直往程香玉脖颈上钻，那呼吸的热气就沿着程香玉的脖颈直往耳朵上窜，弄得程香玉直哆嗦，丁晓佳一手抚过她的脖颈，那修长嫩白的颈子已经红了个通透，丁晓佳覆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让我要你吗?今晚还要吗?一席话羞得程香玉偏着头，想把自己的头整个埋在枕头里，只是身体却那样诚实地给了反应，丁晓佳微张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耳垂，间隙中她更是一口含住了那又薄又软的地方，舌尖轻轻舔舐，程香玉一双手紧紧地拽住床单，喉咙里却发出浑浊的声音，像明月村里的小野猫发出来的，那些滚烫的□□在喉咙里滚来滚去，她拼命地抑制，却还是从那些间隙里爬了出来。 第20章 丁晓佳总是很乐意见到她这样的模样，寒冷的冬夜仿佛在这样的时刻也有了眼力见地突然就消失了，磨蹭在一起的身体温度渐渐升高，烘烤得彼此的呼吸愈发加重，白炽灯下丁晓佳的眼睛犹如小鹿般清澈明亮，而程香玉的眼睛，已经不敢聚焦在某人身上。 身后一直紧贴着的那人，突然将程香玉掰了过来，想要吗?她问得那样直接，那样坦然，而事实上除了那天晚上，这之后的逃难，日子的艰难，她们每晚虽然都相拥而眠，但已许久没有人有兴致提及那样的事情，欲望之门仿佛在生活的苦难面前上了一道锁，而今，这锁掉地上了，丁晓佳一直以来是一个对很多东西都很好奇的人，当然对这方面也不例外。 丁晓佳舔了舔唇，饶有兴致地逗着程香玉，她满脸痴情地等着程香玉的回答，程香玉本就是性子内敛之人，要让她再像那天晚上一样，犯了邪气似得会那样，在她看来，不知羞耻地叫晓佳要她，这会儿，让她，也不怎么能说得出口了。 丁晓佳等着她，却突然软下了身子，躺在了程香玉身侧，不要算了，睡觉了。 程香玉心里像有一只小猫的尾巴一样挠着她，丁晓佳刚才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在她耳垂上舔来舔去，她现在说，算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程香玉就那样红着脖颈，紧紧抓着被单的时候被晾在那儿了，丁晓佳咬着唇，她当然不是存心的，她只是，只是特别想看到玉姐仰着脸望着她，说晓佳，你想要我吗?她不能想程香玉那样的样子，那样的样子像在她的血脉里养了蛊，一想到她，就被咬了一口一般，扰得她得了失心疯，总想对她这样那样的，这样，是不是和那些臭男人没什么区别?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 两人就那样僵持着，没一会儿，丁晓佳只觉得身后温度一热，有人贴了上来，贴上来不说，还十分忸怩地蹭了几下，丁晓佳心里一热，却强撑着没动，只是心里那双手早已从喉咙里爬出来伸进了程香玉的手中。 程香玉见那人没回应，有些别扭又有些着急地戳了戳丁晓佳的手臂，丁晓佳抿了抿唇，昏暗中看到她的笑意从唇角溢出来，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 丁晓佳!程香玉嗔怒了一声。 怎么了? 你讨厌不讨厌?程香玉紧紧咬着牙，不大想理她了，这个人。 不讨厌。丁晓佳扭过身来，轻轻端起程香玉的下巴，她的脸在暗淡的光影下摇曳生姿，那唇瓣，薄薄的，丰腴的身子却因为那一层害羞似有若无地半遮半掩，她拢过她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她的手指碰到她的耳廓，程香玉及其敏感地缩了缩，她的唇瓣轻轻凑了上去，一点一点地触碰，沿着耳廓周围，一寸一寸，想要把程香玉舔个干净，那些细碎的吻轻轻地落在那些角落，嫣红的肌肤一点一点地蔓延，挑破以后，那肌肤下，全是你来我往的欲望，是相依为命的依存，更是性之所至的守候，程香玉的身子微微向上挺着，她的呼吸混乱地落在枕间，破碎，凌乱，微张的唇，欲望终究冲破了克制，她含糊不清地轻声说道，要我。 嗯? 要我，晓佳。迷离的双眼紧闭着，被挑逗出来的欲望让整个身子都躁动不安，光滑的双腿在这份不安中微微张开，那张开的缝隙不经意间碰到那双手，冰凉的指尖划上来，肌肤上开始起着一颗一颗的小疹子，喘息一点一点地爬上来，挤着密闭的空气，那手指在双腿间窜来窜去，就在那人受不了的时候，却突然按了上去，那最柔软的地方，被指腹轻轻按压着，打着圈，一点一点地将程香玉吞噬，像那漫天冬雪在烈日下烘烤，那冰雪一点一点地融化，露出一口深不见底的洞穴，那雪水，沿着穴口就那样流了出来，止不住，如溪流。 被褥下的两个女人缠绕在一起，不知何时，那人却已滑了下去，程香玉在意识边缘已不知道她意欲为何，可隐隐地却暗道着不好，还未让她清晰地反应过来，只那最为私密之地却被软软的唇瓣覆了上去，程香玉心里一惊，身子弓了起来，悬在半空，忍不住唤了声，晓佳! 嗯?她，她就连这声应都那样的含糊，暧昧，让人面红耳赤，处于意识边缘的程香玉早已将身下的床单拽成了一团，潮湿的舌尖舔舐挑弄，她没了半点力气，双腿发着颤，紧紧咬着下唇的牙关抖个不停，脚趾弯弯地蜷起，意欲用那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些什么，晓佳........晓佳.......她除了一声又一声地唤着身下人的名字，再叫不出半声音节，她一双腿抖得不成样子，紧紧拽住床单的双手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全身的神经脉络都如针尖挑弄着，她双手胡乱地抓着，抓过丁晓佳的头，将她拉将了上来，只是下身却空的厉害，她捉过丁晓佳的手就探了进去，那温热潮湿的地方仿佛一直在等着这一刻，手指被吞没，一节，两节，三节，她进入地那样厉害，丁晓佳红着脸喘着粗气，却突然妩媚地笑了笑，你在干嘛? 程香玉眉头紧蹙，半睁着眼，甚至她的手还覆在丁晓佳的手上，混合着节奏，一点一年地□□，此时丁晓佳再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哪能回答，她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可却发现丁晓佳这个小混蛋一等着她放手，丁晓佳也就停下来不动了，这样搞得她快要死了，她带着哭腔地埋怨道，丁晓佳! 第21章 丁晓佳凑上去，激烈吻着她，手又探了进去，混沌中应着，我在呢，在你身体里，你感觉到了吗?嗯? 那天晚上，宋乔没有睡着，清楚地说，是之前睡着了，半夜被吵醒了，本来夜里就冷，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动静，起初是房门一下一下被撞击到门框的声音，太冷了，她实在不愿起来弄，再然后，就怎么都睡不着了，窸窸窣窣中，仿佛听到犹如小猫般的呜咽声，她还想着，这样冻的天，外面的小野猫也该找个暖和的地方过冬吧，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在外面会被冻死的，她起了恻隐之心，却还是因为太冻，没有起来，可再细听，已觉得不对，是内房里的动静，那呜咽声，更像是玉姐的声音，玉姐怎么了呢?在哭吗?因为什么事哭得这样伤心呢?再后来，就听到玉姐喊丁晓佳的名字，渐渐地，就越听越不动静了，宋乔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惊，她翻了翻身，想到平日里丁晓佳给她讲的她和玉姐是互相喜欢的，可是女人和女人，要怎么互相喜欢?也像男女之间一样吗?那她们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也像和男女之间一样吗?宋乔有时会多想，但她也不一定想的明白，只有些时候，躺在破沙发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也没有听到过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只有这一晚，她突然明白了，那玉姐的□□声，那该不是，就是在那什么吧?宋乔咬着手指，心浮气躁，这是在做啥呢?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程香玉全身□□着，光滑地窝在被窝里，许久没做了，昨晚丁晓佳又折腾她得厉害，她有些累，早上也没能起得来，丁晓佳和宋乔那天是中班，三人都睡到日晒三更都没能起来，天气太冷了，程香玉蠕动了下，又缩进了丁晓佳怀里，她渐渐醒了，冬日的浓雾将那破破烂烂的窗户纸给遮挡地模模糊糊的，程香玉渐渐清醒过来，撩开被窝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看了看丁晓佳放在她光滑腿上的手，想着昨夜这手进入她的身体，她不由地颤了一下，没一会儿，丁晓佳也醒了，迷迷糊糊中凑上来，亲了亲她的嘴唇，又亲了亲她的眼睛，丁晓佳就连眼睛也没睁开，就把程香玉搂地更紧了些，混沌中那人又钻进被窝，脑袋直往她胸上蹭，夜晚还好，这大白天呢，程香玉只觉得她胸口一热，那柔软的顶尖就被人含在了嘴里，程香玉嘤了一声，忙捂着嘴，外面窸窸窣窣地能听到动静了，程香玉惊得直推丁晓佳的脑袋，好不容易把那人从胸前薅了上来，程香玉已经有些湿了，她真是又羞又有些恼，轻轻推开丁晓佳，小着声红着脸道，你?干嘛啊?丁晓佳心满意足地仰着一张痴脸，这可是你问的?你不知道我在干嘛吗?舔你胸呢。丁晓佳覆在她耳边讲。程香玉哪里知道，这怎么又落了她的套，整个身子都燥了起来，她低声暗骂道，你，你现在怎么学这么坏?你都跟谁学的? 丁晓佳蹭了蹭她的脸道，坏吗?这就坏了?还有更坏的呢。说着整个人又要往被子里钻，程香玉一把抓过她，不让她得逞，那人凑上来就把她嘴给堵住了，一大早吻得她连气都快要喘不了，那人好不容易放开她，一双眼睛通红发亮，抱着程香玉，要不够，怎么办? 程香玉呼吸急促，只听外面动静越来越大，你小声些，人宋乔该听见了。说完，她和丁晓佳皆是一愣，两人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程香玉捶了一下丁晓佳，而后就把整张脸给埋在了枕头里，丁晓佳忙去扒拉她，小声笑道，没事的，那么晚了，宋乔睡得跟个猪似的，她听不见的，就我一个人听见了，啊，你放宽心。 程香玉闷在枕头里，手上胡乱地掐着丁晓佳，半响，才从枕间抬起头来，正色道，我们搬出去吧。 丁晓佳呆了一下，嗯，迟早的，只是，我们钱，还有些不够。 那我多织点毛衣。程香玉马上说道。 丁晓佳摸着她的手，别织了，天太冷了，你看你这手，都快要冻伤了，不准再织了，我想办法吧。 程香玉沉默了一会儿，算了，我也舍不得你去受罪，熬过这个冬天吧，把这个冬天熬过就好了。 嗯。丁晓佳点了点头。 但是.......程香玉突然调转话头。 但是什么呢? 你，你不能再这样了!程香玉有些忸怩地说道。 那，那.......丁晓佳有些结巴，可突然想到什么，就乖乖地应了一声好，程香玉觉得奇怪，按丁晓佳的脾性，哪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丁晓佳意有所指地贴了上来，你不会想的哦?你想的时候，可怎么办呢?说完，趁程香玉没反应过来打她，呲溜一下就从被窝里起床了，程香玉一时觉得身边空得慌，想抓那人，却已抓不到了，整个人又缩进了被窝。 丁晓佳穿好衣服出房门洗漱，见宋乔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地守着炉子起火，丁晓佳拢了拢衣服，宋乔昨晚一夜没睡好，半夜被吵醒后又冷，今天早上顶着一大黑眼圈有些怨念地瞪着丁晓佳，丁晓佳心虚，也不吱声，只默默地把三人的早饭做好了，生了火，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宋乔的起床气稍微好了一点，就满脸都打着问号地盯着丁晓佳，给丁晓佳盯地心里发毛，唉，我说你怎么回事?你?你有话就直说，你别......别这样一直看着我，挺不好意思的。 第22章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那你昨晚怎么没有不好意思?宋乔栖身过去质问道。 你听到了?难得丁晓佳也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我.......我当然.......两人正说着呢，就见程香玉终于起来了，三人都有些尴尬，特别是程香玉，她有些害羞，但又不能让宋乔看出来，万一是自己疑心，万一真的如丁晓佳讲的，宋乔睡得像猪一样，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三人坐在桌子上吃早饭，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诡异，宋乔猛然瞥见程香玉白皙的脖颈有好几处红印，宋乔是个单纯的小孩，自然，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小孩，玉姐，你脖子上是怎么了?红的，痒吗?宋乔没敢上手摸，只在空中指了指。 程香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早上起来连镜子都还没照，愣了愣，又自己摸了下，是吗?不痒啊。 还是丁晓佳眼疾手快地瞪了宋乔一眼，吃饭吃饭。 怎么了?真的是红的，还红了好几处呢，你看看，别是什么过敏了吧。宋乔还有些担心地指给丁晓佳看，丁晓佳咬着唇，小声道，你可快闭嘴吧。 程香玉好奇地起身，宋乔家就一面小镜子，她对着镜子扒拉了下自己的衣领，确实有好几处红印，她细细抚了抚，突然像明白了，羞得她急忙把镜子给放下了，急忙回房间又换了一件高领毛衣，给遮住了，回到餐桌上，瞪着丁晓佳，宋乔那个小笨蛋还坚持不懈地问，怎么了?玉姐，你冷啊?你今天要不要去拿点过敏药擦一擦? 丁晓佳受不了起身将宋乔提拉了起来，走了，出去买菜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那个冬天就那样暂时寄居在宋乔家了，丁晓佳很少去想明月村的事，她只是有些惦记她哥，不知道她哥怎么样了，闹了那么大的事，不知道董建军会怎么为难她哥，可她也只能心里惦记着，根本不敢联系家里，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再也不想回去了，丁晓佳仅仅只是冒过这一丁点的念头，就忙自己掐断了，更何况，整个明月村就只有董家有座机电话，她不敢打，怕一打就暴露了，就连写信也不敢写，董建军那样精明的人，她只能祈祷，希望丁大柱平安。 快要过年了，厂里也放了假，宋乔是孤儿，她和程香玉两个人，也都是有家不能回的人，三个人，挤在宋乔那破破烂烂到处漏风的屋子里过年，为了省钱，三个人用宋乔拿回来的报纸糊窗户，她那窗户也太漏风了，程香玉把一些彩纸拿来剪成了窗花和纸灯笼，家里一下就有了过年的气氛，程香玉自己酿了一点粮食酒，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端了出来，程香玉那晚做了鱼，宰了鸡，年夜饭也像模像样的，三人围在炉子边，宋乔还帮忙架了一口火锅在那儿。 这是程香玉和丁晓佳第一次没有在明月村过年，想来好些事情都很巧，要不是程香玉她们没有多的一点钱了，也不至于会躲到饶城来，要不是被飞车党抢了东西，也不会遇到宋乔的。 吃过饭，丁晓佳那晚破财买了一点烟花，在门前的小巷里放给程香玉看，以前，每年除夕那天晚上，都是董家负责放，整个村子的人都出门看，董家会给大家发放许多，漫天烟火映得整个明月村都通体发亮，程香玉的老家比明月村还穷，过年的时候很安静，没有哪家人有烟花放，也没有任何一家人有电视看，只能遥远地看到明月村放的烟花，那个时候，她总觉得这些离她都特别遥远，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更想不到会在有一年的除夕，会有一个女孩子特意为她点燃了那些烟花，烟花炸上去的时候，她忙往后躲，就依靠在那房门边上，缩着手，宋乔嫌冷，又一个人守着炉子吃东西，边吃边喝酒，喝得满脸通红，丁晓佳叫她出去一起放烟花，她也嫌冷。 没一会儿，丁晓佳放完了，跺着脚跑回来，莽莽撞撞地撞在程香玉身上，程香玉揉了揉她的头，她一把将程香玉搂在怀里，忙把房门给关上了，冻死了冻死了。一边说着一边把程香玉拖着往炉子那天去了，将炉子上的锅给端开，捂着程香玉的手在上面翻来覆去地烤着，宋乔那筷子本来还在锅里呢，被她这一端，给落个空，别吃了，你这一会儿吃吐了。丁晓佳劝慰道。 程香玉伸手拍了拍她，你别老是欺负人家小宋，人家还在吃呢，你给人把锅端走。 不是，她这都吃了两三个小时了。 年夜饭，年夜饭，懂不懂什么叫年夜饭啊?就是要吃着守夜啊。宋乔吃得很开心，自从老太太过世以后，她已经有好几年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了，自己一个人过年也没什么意思，犯懒的时候她就自己给自己煮碗面条，心情好的话，还能煎两个蛋再配一碗红烧肉，每年吃过饭，消消食，她就上床躺着了，不像今年，突然多了两个人，也可以说是两个奇怪的女人，尽管她已经知道了丁晓佳喜欢程香玉，好像玉姐也喜欢丁晓佳的，但是她仅有的意识里还是很难去理解，女人和女人怎么能谈恋爱呢?这就像宋乔怎么也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父母生下孩子就把小孩扔了的呢?所以，宋乔觉得丁晓佳和程香玉的事情也就这样吧，这个世界她不懂的太多了，除了夜里不大方便，其余时间都好，以前还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吃，现在有玉姐做，更何况玉姐手艺还不错，每天下班回来就能吃上热菜，她可知足了，虽然夜晚备受煎熬，她这房子实在太不隔音了，她有时也好奇，上班的时候在厂里会拉着丁晓佳问，丁晓佳大多时候不理她，总说她以后谈了恋爱自然就会懂，有时丁晓佳被缠地烦了，中午两人端着饭盒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忍不住地回道，就是和男女上床一样的，你懂吗? 第23章 宋乔就摇头，摇完头又一脸企盼地望着丁晓佳，丁晓佳真是烦死了，一边吃饭一边骂，你怎么回事?你一个没谈恋爱的，你整天好奇这些事儿，宋乔你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 那不是你们每晚都吵得我睡不着，我睡眠不好，我还不能问问?宋乔反驳道。 丁晓佳一时哑然，感觉自己有些理亏，简单地敷衍了一下宋乔，宋乔也就懵懵懂懂的。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三个人都喝了酒，冬天，那粮食酒被程香玉酿得又香又醇，三个人不免都多喝了几碗，丁晓佳蹭着头，悄悄地问着程香玉刚才放烟花的时候有没有许下什么愿望，程香玉脱口而出道，希望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希望我们都不会再分开。 你怎么老想着我们会分开的事儿。丁晓佳轻轻刮了刮她的脸。 程香玉抬起头脸，一张脸红扑扑的，晓佳，太多事都太难预料了，如今的生活也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这么难的时候我们都过来了，以后不会比这个还难了，再说，就算以后再遇到什么，也都有我在你身边的，不要担心。 宋乔只觉得头晕得很，耳朵也烧得慌，这两浓情蜜意的，总衬得她特别孤独，她起身烧了水洗脸洗澡就抱着厚厚的被子躺在了沙发上，丁晓佳去屋里拿了一张毯子盖在程香玉腿上，两人围着炉子又说了一会话这才上床睡觉，没多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新的一年了，丁晓佳咬着程香玉的耳朵轻声说着新年快乐，而后又疯子一样地向门外喊道，宋乔!新年快乐! 宋乔本就被鞭炮声炸了一个激灵，再被丁晓佳这吼了一嗓子就彻底醒了，她本能地想骂丁晓佳，却又觉得人家给她说新年快乐，她只好翻了个身，继续睡，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漫天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在那鞭炮声里，房间里的两个人，丁晓佳坏心眼地覆在程香玉耳边说，现在这么吵，你怎么喊出声，别人也听不见的，你叫出来吧，别忍着了，憋着我心疼。丁晓佳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探了进去，程香玉嗯了一声又慌不择地地想要打她，可哪里还有一点力气，那人埋在胸前又含住了那顶端，她抽着气，鞭炮声将那些喘息盖了过去，程香玉凭空地在空气中胡乱地抓着，丁晓佳从被窝里钻出来，含住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地舔着，而后含着指尖，一截一截地吞没，程香玉受到这样的刺激越来越湿，一声声地唤着晓佳。 怎么了?她舍不得地放开了她。 不行了。那人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怎么行?今晚可是你主动要的?这才哪儿跟哪儿，你就不行?丁晓佳趴在她身前，深情地舔了舔她的下巴。 我......我哪有....... 没有嘛?那刚是谁在那儿蹭我?一直蹭我腿，蹭我手的? 程香玉被说得哑口无言，挺了挺腰，用嘴把丁晓佳的嘴给堵上了，那手往里抽，程香玉啊了一声，被泄露到鞭炮声突然停下来的沉默里。 寒冷的屋外，沙发上的宋乔面红耳赤，酒精在发酵，屋里的声音在燃烧，不知何时，她竟然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不该放的位置....... 极寒的天静静地下起雪来，无声的，落在地上就化了，润湿了那些零碎的，鲜红的炮纸，空气里的□□声隐忍而暧昧，伴随着抽搐的身子和人类本能的欲望。